洛雅雅蓮步輕移,慢悠悠地走到前廳時,洛玉韻和洛衡已經黑著臉在等她了。
這也就罷了,就連洛舟舟這個病秧子,都裹著珍貴的狐皮大氅,坐在下首位置。
洛雅雅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跪下。”洛玉韻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洛雅雅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就已經條件反射地跪下了。
洛雅雅:“…………”
上輩子被婆婆,被公公,被杜子維無數次這樣命令,讓被打的體無完膚的洛雅雅只要聽到這句話就會瑟瑟發抖,因此在洛玉韻說出這句話時,洛雅雅已經顫抖著身體軟軟地跪在地上了。
洛玉韻:“…………”他真的有那么嚇人嗎?
雖然確實有想要興師問罪的意思,但是他只說了兩個字,洛雅雅這反應未免也太反常了吧?
搞得好像自己怎么她了一樣。
“洛雅雅,你認不認罪?”洛玉韻開口,繼續問道。
洛雅雅感覺自己的牙齒都不自覺地開始發抖:“父、父親,雅雅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
“你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洛玉韻都氣笑了:“你妹妹在誠親王府里被人欺辱奚落,你在哪里?”
洛舟舟看向洛雅雅。
“父親,女兒身體不適,在花園里休息了片刻,并不知道妹妹在后院被人欺辱。”
“你不知道?”洛衡冷笑:“我怎么聽說你身邊的婢女曾經和陳家小姐碰過面,這之后舟舟就被人哄騙去了后院?”
“大哥,你這都是聽誰說的,雅雅一概不知。”
“既然不知道,那說明你御下不嚴。”
“連自己的貼身婢女都難以約束,萬一她與人私相授受,傳出去也會敗壞你的名聲給家里蒙羞。”洛衡抬手:“來人,把大小姐院里的丫鬟通通發賣,一個不留,現在就打發人牙子上門拿人。”
“不行!”洛雅雅驚訝地抬頭:“你們憑什么賣我院子里的丫鬟,今日的事明明是洛舟舟的錯,與我有什么干系,而且這件事無憑無據,憑什么就說是我的丫鬟做的,不行,我不同意。”
洛雅雅抬頭看向洛舟舟。
洛舟舟原本看戲的表情立刻切換柔弱模式。
洛雅雅的眼睛都紅了。
“憑什么,憑什么她說什么就是什么,憑什么她受傷了要罰我?”洛雅雅指著洛舟舟的鼻子,“她不過就是一個庶女,還是個病秧子,你們為什么都更疼她?”
洛雅雅都要崩潰了。
她當庶女的時候,家里面更疼愛的洛舟舟這個嫡女,好不容易身份互換,她成了嫡女,可是家里人居然還是更疼愛洛舟舟。
憑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洛舟舟不管怎么樣都更受歡迎?為什么洛舟舟永遠都是最耀眼的那一個?
洛舟舟到底哪里好了?她惡毒、暴力、諂媚,可是父親、母親、哥哥,祖父祖母都更疼愛洛舟舟,他們就像看不到自己一樣,永遠把她當做空氣。
“你住口!!”洛玉韻憤怒:“這是你這個當姐姐的應該和妹妹說話的樣子嗎?她是病秧子,病秧子是誰害的你都忘了嗎?你居然還好意思提起這件事?”
“庶女?庶女怎么了?”洛玉韻簡直要被洛雅雅的豬腦子氣壞了:“庶女就不是我的女兒,就不是你的妹妹了?庶女就活該一出生就被你扔進雪地里差點活活凍死嗎?洛雅雅,你還有沒有心?”
洛雅雅的嘴唇翕動,聞言再也說不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