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第二天,洛舟舟見到了系統和白墨說的那個病毒。
山間小路上,一個容貌精致的少女暈倒在路邊。
洛舟舟和顧晏辭正巧路過。
“她身上確實漂浮著黑氣,但是容貌卻和我們之前在酒吧和在秦家見到的不一樣,這是怎么回事?”洛舟舟問666。
“她的系統可以給她提供攻略道具,也可以用偷來的氣運兌換替身傀儡,她之前在你面前出現過,我想她可能是害怕你認出她來。”
“有趣。”洛舟舟嗤笑:“她這么努力我還真是沒想到,更沒想到她居然第一個還是來找我。”
“你身上的氣運足以讓她免于掠奪十幾個世界的氣運,但凡有一絲能夠接近你的機會,或者成功的希望,對于她來說都是穩賺不賠的。”白墨說道:“她這種身沾惡業的人,最喜歡你這種純凈到極致的氣運,你對她的吸引力不亞于妖怪看到唐僧肉。”
洛舟舟笑瞇瞇地拉著顧晏辭走到暈倒在路邊的傅雅雅身邊。
倒在地上的少女面色蒼白,氣息微弱,精致的臉上滿是痛苦。
但是洛舟舟開著因果之眼,看到的卻是她身上張牙舞爪的黑紅色如觸須一般向她伸展的細線。
荊棘一般帶刺的黑紅色絲線在靠近她的一瞬間就被炙烤成灰燼,但是還是不死心地繼續向她伸展,試圖爬到她身上吸血。
她看到黑紅色的觸須有一部分也伸向了顧晏辭,但是顧晏辭的氣運滔天,靠近的黑紅色絲線幾乎是瞬間灼燒殆盡,有一部分靠近顧晏辭的絲線甚至被燒灼到騰起火焰,火焰以燎原之勢朝著傅雅雅而去。
被火燒灼的痛苦讓地上遇到的人面色更痛苦,但是她絲毫不知道讓她靈魂都在燒灼的痛感是什么原因。
“我大概明白了。”洛舟舟對白墨和666說:“傅雅雅不能強迫我們拿出氣運,只能通過和我們建立聯系一點一點蠶食我們,就像螞蟥要殺死一只大象,就必須先在大象粗硬厚重的皮膚上咬出一個口子,才能在不被大象察覺的情況下喝到鮮血,從而達到它的目的。”
“而傅雅雅就是這樣的存在,在她咬下第一口的時候,大象或許不會有什么痛感,等到她完全蠶食內部,大象感覺到疼痛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洛舟舟冷笑著說:“鮮血已經被吸干,等待這個人的只能是死亡。”
“大象在無知無覺中養育壯大了螞蟥的力量,而螞蟥用大象的力量殺了大象。”
“同樣的,用從別人那里掠奪來的力量殺了那個人,而她毫不費力地得到一切,她的付出也只是咬開大象的那一點力氣而已。”
“宿主,你這么理解也沒錯。”666說:“把一個世界當做大象,把傅雅雅當做吸血的螞蟥,被奪走氣運的世界最終會因為靈氣枯竭而毀滅,強度高一點的世界堅持的久一些,強度低的時間會在群星之中崩壞為碎片,再也不復存在。”
“三千大世界周而復始,用無限的生長和循環延續,無限次的生長和休眠簇生了源源不斷的能量,而一串病毒和亂碼的闖入,則會打亂這種生長速度,讓這個世界陷入無序之中,倫理顛倒、滄海變桑田,沙漠變雨林,太陽隕落,總有一天陷入無盡的虛無之中。”
洛舟舟的眼神更加冰冷。
“這個世界,是有我最愛的人的世界,這里的花草芬芳,空氣清新,這里有那么多美好的東西,我絕對不會讓人毀了這里。”
“舟舟。”顧晏辭感覺到洛舟舟的情緒變化,輕聲詢問:“你怎么了?是冷了嗎?”
山里氣溫多變,早上出來的時候天氣晴朗,這會兒快到中午居然開始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氣溫難免下降了很多,顧晏辭以為洛舟舟冷,就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洛舟舟身上。
“晏辭哥哥,這就是我說的那個人。”洛舟舟告訴顧晏辭。
“你說的那個人和她的臉有很大區別,你確定嗎?”顧晏辭不是不相信洛舟舟,而是他調查過洛舟舟說的那個女服務員,和現在這個出入也太大了。
短期之內能把自己的臉變成另外一個,以現有的科技水平只能整容,可是整得如此徹底的真不多見。
“她不一樣。”洛舟舟看著被雨水打濕,身材曲線被勾勒的格外明顯的傅雅雅,心里沒有一絲同情。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顧晏辭蹙眉:“殺了她是最直接的辦法,但是法治社會,我們肯定不能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