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也不見怪,秦淮河上哪個姑娘不知柳郎是女兒身?
但沒人說破,即便這已經是人盡皆知的秘密了,卻依舊讓姑娘們為之傾心癡迷。
是為了得她一首詞,也是為了得她一笑。
縱使知她是女兒身,卻依舊能讓她們魂牽夢繞。
“柳郎,近日姐姐們伺候的可還舒暢?”花魁芳菲姑娘稍稍挪了挪她的大腿,讓柳三變能枕的更舒服些,雙手還在輕柔著她的雙肩。
柳三變伸手,將芳菲摟入懷中,用手勾著她的下巴,笑道:“自是很好。”
“那柳郎可想填詞一曲?”芳菲姑娘眼波蕩漾的看著她。
聞言,柳三變輕輕的將她推開,但依舊笑著,“芳菲姑娘可是為了柳詞?”
柳三變的詞,在這秦淮河的花船畫舫中,可謂是千金難求。
一首《鶴沖天》,不知讓多少姑娘夜里夢回,更是讓柳三變有了“白衣卿相”的雅稱。
“不不不。”
芳菲姑娘連忙擺手,又自己乖乖的俯到了柳三變的懷里,泫然欲泣的說道:“只是想著能多唱唱你填的詞,萬萬沒有別的意思?!?/p>
“沒有?”
“柳郎若是不信,我以后便再也不提此事了?!?/p>
說完,芳菲姑娘就真的趴在她的胸膛上,小聲的抽泣了起來。
其他兩位依偎在床邊的姑娘,開口小聲的勸著。
柳三變也笑著哄了幾句,然后輕捻著她的耳朵,淺唱道:“秦淮畫舫狂游遍,羅綺成叢。就中堪人屬意,最是芳菲?!?/p>
柳三變掛著笑意,繼續撩撥,“有畫難描雅態,無花可比芳容。幾回飲散良宵永,鴛衾暖、鳳枕香濃。算得人間天上,惟有兩心同?!?/p>
還未唱罷,芳菲姑娘就已經淚眼迷離,有些被迷的神魂顛倒了。
……
秦淮月光,灑在河上。
夜近子時,一道黑影,潛入了畫舫之中。他滿臉猥瑣的躲在柳三變的屋外,將窗上的糊絲,摳出一個小洞,又掏出一支細竹竿,插進窗里,用嘴對著竹竿輕輕一吹,一股白煙便飄進了屋內。
若是有懂行的人在此,定然能一眼瞧出,這是江湖上常用的迷魂煙。
“嘿嘿,還是江南好。”這人猥瑣的舔了舔嘴唇,“老楊算的真準啊,三個美人,今晚是真的要飛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