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簪子末端點綴光澤溫潤的珊瑚珠,像一顆顆細小的紅豆,他說,“我看你之前在江南換了穿衣風格,沒事讓的,沒找到特別好的原材料,下次再給你換。”
“……”
鹿之綾難以置信地看著簪子,居然是自已讓的。
薄棲把簪盒放進她的懷里,又拿起一個盒子,“還有這個。”
“哥哥……”鹿之綾有些緊張地看向他,眼中掩不住對他的擔憂,“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別嚇我。”
他從來沒有這樣送禮物,好像一股腦的要把所有所有都放進她的懷里。
薄棲骨節分明的手按著手中的盒子,指尖用力到泛白,長睫下眼底暗色壓抑。
他沉默著,鹿之綾正要追問,忽然就聽“砰”的一聲,山間泄水,清澈的水流跟瀑布似的傾泄而下,如白色銀河灑落,氣勢洶涌,水直接濺上玻璃扶手,混亂地砸落進來。
薄棲看著那些水珠濺進來,落在禮物山上,伸手去擦,手也跟著被濺濕,衣袖濕一截緊緊貼在在小臂上。
他卻像沒有感覺一樣,仍然徒勞無力地擦著。
鹿之綾看不下去,連忙彎腰把懷里的禮物放下,然后伸手去拉他,“哥哥,你別這樣……”
薄棲被她拉得踉蹌兩步,他盯著她眼里的憂心,心野瘋長。
“你拉黑我以后,我就沒睡過覺。”他忽然說。
鹿之綾這才后知后覺地醒悟過來,他這么憔悴是因為她的拉黑?
她震驚,也不安、混亂。
不是她在追他嗎?為什么拉黑會讓他這么痛苦?
薄棲低眸看向她的手,她剛剛拉他一把,手也濕了。
薄棲將她牽到旁邊,抽出紙巾仔細地替她擦手,將一根根細指輕揉擦過,沒什么顏色的薄唇動了動,“之之,是哥哥不好,哥哥不該逼你忍著,不該逼你深思。”
低啞的聲音卑微至極。
她的手已經干了,薄棲卻還在替她擦拭。
鹿之綾搖頭,“沒有,我沒有覺得你在逼我。”
是她在追他,那她受點他的考驗也很正常,但現在看起來,好像并不是這么一回事。
“我把什么都給你,你想要的,我都弄來給你。”
薄棲盯著她的眼睛,猩紅的眼底覆上霧色,一字一字近乎乞求,“七天的約定作廢好不好?你把我從黑名單里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