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棲低頭看一眼表上的時間,“再讓十五分鐘,必須休息。”
可以不睡覺,但不能一直盯著針線。
“好,知道了。”
鹿之綾乖乖應道,盯著六哥發來的教程繼續制作。
薄棲起身回到書桌前接著辦公,兩人互不打擾,但鹿之綾的十五分鐘都是豪言。
剛穿針引線五分鐘,鹿之綾就困了,哈欠不住地往外涌,她把毛毛球放到一旁,趴下來瞇一會,這一瞇人直接睡著了。
迷迷糊糊的,她感覺有一只胳膊摟上她,她整個人都被抱起來。
鹿之綾有些茫然地睜了睜眼,沒有意外地對上薄棲的視線,喃喃道,“我不困。”
“還不困?”
薄棲低笑一聲,將她抱到床上放下,伸手拉過被子給她蓋上。
“我還沒喝牛奶呢。”
鹿之綾小聲地道,自從住在一起后,薄棲每晚都要給她熱杯牛奶,她都快當成任務了,不喝完都難受。
她這么說著,腦子混混沌沌的又睡過去。
睡著睡著,鹿之綾忽然像是聽到他在說話。
“之之,睡覺前喝一杯牛奶好不好?”
好像是他現在說的,又好像是以前說的。
鹿之綾躺在那里蹙了蹙眉,朦朦朧朧的,她突然記起來,今天那些似曾相識相識的平淡言語是怎么回事……
那時,她和薄棲還沒在一起。
她問他有什么想和她說的,他便說了這些。
當時她還不太明白,現在懂了。
每天都能當面說到的早安、午安、晚安,就是他最想和她說的話。
薄棲……
鹿之綾的心臟疼得縮了下,人慢慢睜開眼睛,就見薄棲坐在床邊正低眸看著她,見她醒來他勾了勾唇,嗓音低沉地哄她,“想睡就睡,牛奶明天喝也一樣。”
鹿之綾躺在那里看向他,眼神寫記心疼。
她努了努嘴,有很多話想說,但腦袋又被睡意裹挾著,困得昏昏沉沉。
到最后,她只說了一句話,“晚安,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