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棲沒有回答,而是看向她的身后,看向眼前的臥室。
窗簾遮著外面的太陽光,房間里光線并不明亮,有些發暗。
良久,他似乎才弄清楚自已身在何處,眉頭蹙了蹙,“你怎么坐地上,起來。”
說著,薄棲想要坐起來,人一起身眼前就天旋地轉,犯暈地又倒回去。
鹿之綾連忙站起來,伸手扶一把,“你幾天沒睡覺,突然一覺又睡這么久,身L肯定不適應,你先緩緩再起床。”
“……”
薄棲有些狼狽地倒在枕頭上,低沉地呼吸著。
鹿之綾低下身子,拿手在他臉頰旁扇風,幫他驅散這股渾噩。
薄棲睜著漆黑的眼看近在眼前的白凈面龐,看她眼中的關心,薄唇動了動,“上來躺會,不累么?”
“不累?!?/p>
鹿之綾搖頭,比起他這三天的煎熬,她在上待一晚上不算什么。
“……”
薄棲定定地看著她,往里邊躺了躺。
“哦?!?/p>
鹿之綾見狀沒再拒絕,乖乖地坐到床上躺下來,枕到他枕過的地方,枕頭和床都還帶著屬于他的溫度。
她側過身L面向他,繼續用手給他扇風,“你感覺怎么樣?要不要找醫生過來看看?”
“已經好多了?!?/p>
薄棲嗓音低啞地道,抓住她的手按到被子上,不讓她再受累。
她低眸看去,他的手掌大,手指又長,展開在灰色的被子上,她的手看都看不到,根根手指都被籠住。
她收回視線,就見薄棲正看著她,眸色深得像望不透的寂夜。
“……”
鹿之綾的呼吸微滯,她好像到現在才明白,她其實沒怎么看透過他眼里的東西。
她知道薄棲對她好,可她從來不知道他對她到底有多好。
薄棲凝視著她眼里的變化,低沉地道,“我昨天是不是胡言亂語了?”
有一點。
鹿之綾注視著他,聲線柔軟而堅定,“沒有,我也沒有?!?/p>
她相信他知道她說的是什么。
他只是太累,并不是喝醉,不會斷片的。
她是真的喜歡他,她沒有想過放棄他。
“……”
薄棲按著她的手猛地一緊,骨節分明的手指包攏住她,掌心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