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戚雪聽到他說,“你回來,很好。”
哪怕不是為了他,哪怕他還要無止境地追逐下去,哪怕到死那天,她給他的答案依然是拒絕。
只要他還能看到她。
……
綿綿細雨落在陽臺,鹿之綾趴在扶手上,大半個身子都懸空中,不管怎么豎起耳朵聽,都只能聽個斷斷續續。
一柄傘遮擋到她頭頂上方,替她遮去細細的雨霧。
鹿之綾轉頭,就看到薄棲站在她的身邊,骨節分明的手握住傘柄,青色脈絡映在冷白的手背上十分性感。
他拿出手帕,擦去她臉上薄薄的霧氣。
“你說,戚雪阿姨這次回來和叔叔會有可能嗎?”她挨近他小聲地問道。
“不知道?!?/p>
薄棲低眸看向下面仍站在小雨中的父母,嗓音低沉,“但我父親不會再鬧了。”
只要戚雪呆在他能看到的地方,他就不會再急著把肩上的責任卸下來。
鹿之綾輕笑,“你這話說得好像叔叔才是家里的那個孩子?!?/p>
“他確實是被寵壞了,否則我母親不會離開?!?/p>
薄棲看著她道。
“原來你對叔叔的定義一直是個孩子?”
鹿之綾湊到他面前,鉆進他懷里,正想逗他說要給叔叔打小報告,忽而反應過來什么,笑容漸漸淡下來,眼眶紅了一圈。
“怎么了?”
薄棲察覺她的異常。
“因為阿姨不自由,你就給她自由,因為叔叔像個孩子胡鬧,你就努力擔起一切,是嗎?”
鹿之綾仰頭看向他,心疼到聲音哽咽。
在他還需要父母關愛的時侯,他就用他的方式給予自已父母最大的愛,那他呢?他把自已又放在哪里?
薄棲低眸看著懷中女孩的難過,薄唇微勾,嗓音溫柔入骨,“也不全是為他們,我也為自已?!?/p>
“你哪有為自已?!?/p>
哪個孩子竭盡全力幫媽媽離婚是為自已,哪個孩子十歲學著工作是為自已?
鹿之綾的眼睛更紅了。
“我想要的,不就在我懷里?”
薄棲笑著睨她,他這每一步走來,也都是在成全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