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她裙子的紋理都畫得清清楚楚,發絲筆筆細細勾勒。
她不由自主地低下身子,雙手支著膝蓋,臉靠近他的耳邊,神往地看著他筆下的畫,“哥哥畫得真好。”
獨屬于她的淺淡香氣拂過他的呼吸。
薄棲的喉嚨緊了緊,沒去看她,執著畫筆繼續上色,“終于愿意來找我了?”
發她信息不回,打她電話不接,還老不在自已的小樓里呆著。
“嗯?!?/p>
鹿之綾對他也不隱瞞,實話實說,“我接受爺爺的培養后,以后看你的時間就少了,不好受?!?/p>
以前是年紀小,家人不可能讓她跑江北,而他又忙。
現在她成年了,本以為等她拿到學位后,工作清閑,就可以找時間經常去找他。
“知道少還兩天不見我?”
薄棲停頓下來,側目看向近在眼前的臉,薄唇險險擦過她的唇。
他的聲線不悅,但卻沒有多少責怪的成份在。
鹿之綾的呼吸莫名一滯,長睫低垂輕顫,定定地看著他的眼。
她突然想到小時侯總覺得他的眼睛長得好看,像漆黑沒有雜質的純凈寶石,后來也因為這個她才將貓小野帶回家……如今,寶石還是一樣好看,卻憑添蠱人的危險性。
“哥哥,以后我們都忙了?!?/p>
她盯著他的眼睛說,柔軟的聲音微哽,眼圈漸紅。
“是你變忙而已。”
他說著收回視線,繼續上色。
鹿之綾近距離地注視著他的臉,一動不動的,直勾勾的,心口被明日分別的悲傷填記。
不想分開。
也不想離開家人。
也沒底氣請他別太重視薄家的責任多來找她。
她黯然地收回視線,在他身邊的地板上坐下來,靜靜地看他給畫上色。
好像小時侯他們就是這樣了,他畫畫的時侯,她就在旁邊看,從不搗亂。
好像,也只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