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科舉時。
崔文禮堂堂刺史家公子,竟在眾目睽睽之下給楊安這個“泥腿子”道歉。
那口氣憋在心里十分難受。
此刻終于等到報仇的機會,豈能放過?
崔文彥一甩系在頭發上的長帶,指著站在屋中最里面的楊安,道:“這位名叫楊安,也算是與我相識,曾是同窗。”
“來參加麒麟宴的皆是云州有才名的大才子,而這楊安三次落榜,也算才子嗎?”
崔文彥提高了音量,“什么時候‘才子’這兩個字這么不值錢了?他也配參加麒麟宴嗎?麒麟宴什么時候也變得這么不值錢了?”
“還請先生將這無真才實學之人趕出麒麟宴。”說著,崔文彥向孫遠微微欠身行禮。
崔文彥乃是云州刺史家的公子。
換作往常,孫遠多半會賣他這個面子,順水推舟答應將楊安趕出去。
但此刻姜純熙就在場。
他摸不準楊安與這位姜首座之間到底有什么關系,哪里敢擅自做主?
已是六十歲的孫遠。
在官場混跡多年,早已是個老油子。
他不急不緩地向姜純熙稟詢問道:“姜首座認識這位楊才子?”
姜純熙身上似乎有種能消除存在感的能力,除了孫遠。
剛進門的吳桐。
還有此時崔文彥等人進入房間時。
都沒能在第一時間發現她。
直到孫遠先向她行禮,崔文彥、趙貴真等人才注意到雅間里還有一位青衣女子。
幾人只瞥了一眼。
便被她的容貌與氣質所震驚。
而更讓他們心驚的是孫遠對她的稱呼
首座!
只有國子監的院首才能被如此稱呼。
而坐鎮云州的國子監女首座。
唯有姜純熙一人。
崔文彥心中大驚:“姜首座怎么會在這里?楊安難不成跟姜首座有什么關系?”
趙貴真心里開始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