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羽猛地抬起頭,毫不猶豫地一口唾沫啐在王瑄臉上。
王瑄卻不惱,慢條斯理地拿出絲帕擦了擦臉,淡淡一笑:“美人的口水,都是香的。”
他站起身,揮了揮手,“來人,把唐姑娘押入水牢。”
唐清羽被粗暴地拖出礦洞,手腳被牢牢綁住,口中也被塞上了布團。
就在她即將被抬上馬車時,她最后回頭望了一眼,只見小碌子仍站在洞口,低垂著頭,一動不動。
然而,就在那一刻,小碌子忽然抬起眼,與她對視了一瞬。
那雙眼睛里,有愧疚,有痛苦,更有無聲的懇求,求她活下去。
唐清羽被押至城外一處廢棄的水牢。
水牢半隱于地下,四壁滲水,潮濕陰冷,鐵欄銹跡斑斑。
她被扔進最里面的牢房,手腕和腳踝被銬上沉重的鐵鏈,牢牢鎖在墻上。
冰冷的地下水從四周雕刻的鴟吻石像口中緩緩滲出,滴落在她的肩頭,慢慢滲透進每一層衣衫。
每一下滴水聲在死寂的水牢中都顯得格外清晰,像是死亡的倒計時。
她卻顧不得刺骨的寒冷,腦海中全是蕭煜的身影。
若是他收到那封信,循著線索查到西山礦洞……她不敢想象后果。
王瑄既然布下這個局,就絕不會讓蕭煜活著離開。
她只覺得心臟仿佛被一只手抓住,越捏越緊。
不,她必須逃出去。
唐清羽試著搖動鐵鏈,鏈上的扣環雖然老舊,但鎖頭依然堅固。
她驀然想起發髻上那支玉簪——那是蕭煜所贈,簪尾細長,或許能派上用場。
她歪著頭,費力地用被縛的雙手摸索發髻,終于拔下那支簪子。
冰冷的玉簪觸到指尖,帶來一絲微弱的希望。她艱難地扭轉手腕,試圖將簪尖探入鎖孔。
一次,兩次……簪尖在鎖孔邊緣打滑,她的手腕被鐵鏈磨得生疼,滲出血絲。
汗水從額角滑落,與冰冷的滲水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