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羽問守夜那兩只做實驗的狗是否還在,守夜說將它們一同關在廂房,每日供應清水食物。
唐清羽直奔后院偏廂,推開那間用于實驗的單房木門。
屋內陰冷潮濕,兩盞油燈昏黃,兩只狗聽見動靜,立刻站起,尾巴輕搖。
她提燈走近,仔細查看——竟發現兩只狗身上都出現了不規則黑斑。
被涂抹墨發膏的公狗,斑塊集中在頸部與前腿;而那只作為對照、從未接觸膏體的母狗,竟也在腹部、耳后和四肢內側出現了相似的黑斑。
唐清羽心頭一震,蹲下身,輕輕撫摸母狗的小腹。
觸感異常——腹壁隆起,胎動微顯。
“它懷孕了。”她聲音沉下。
蕭煜詫異:“你是說……它們……”
“不錯。”唐清羽站起身,眸光銳利,“我當初只給公狗涂抹墨發膏,母狗從未接觸。可它現在也有黑斑,唯一的解釋是——黑斑可通過親密關系傳播。因此,母狗身上也生成了黑斑。”
她頓了頓,語氣愈發凝重:“這意味著,黑斑不僅會在使用墨發膏的人身上生成,也會在親密接觸者的身上形成。”
蕭煜臉色劇變,難以置信的說:“你是說……貴妃和吟霜身上的黑斑,是因為她們與使用墨發膏的人有……肌膚之親?”
“正是。”唐清羽點頭,沉吟片刻道,“小娥曾經說過,墨發膏制作繁瑣,而王爺上次查過內務府賬冊,吟霜每月所領的墨石,僅夠制成一瓶墨發膏。整座皇宮,需要此物并且能使用此物的,也只有王瑄一人。”
蕭煜呼吸一滯:“你的意思是,貴妃和吟霜,都曾與王瑄有親密接觸?”
“應該如此。”唐清羽低聲分析,“能在內廷自由出入宮嬪寢殿的,也只有太監。貴妃與吟霜腹中的嬰孩,很可能就是王瑄的。”
蕭煜難以置信:“可這怎么可能?王瑄是太監!他早已凈身入宮,又怎能與女子有親密關系?”
唐清羽心中浮現出一個大膽的推測:“王爺有沒有想過,王瑄,他有可能并不是真正的太監?”
蕭煜震驚不已,后退數步。
“不可能,太監入宮,首先需要凈身師凈身,恢復后仍需經過尚儀局醫官查驗,并登記造冊。除非王瑄有通天之能,才能過重重關卡。”
唐清羽冷靜說道:“若想知道真相,只需查一查當年替王瑄凈身的人,一切便能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