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查案不顧生死,父母慘死,家毀人亡,她親手埋骨,夜里哭到無聲;她冒死進入秘道,險些被辱,命懸一線;她看到貴妃的遭遇,心如刀割,卻仍堅持要走正途昭雪……而他,竟說她貪功戀勢?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心寒。
原來在他眼里,她的堅持,她的拼命,她所承受的一切,不過是為了權、為了名、為了往上爬?
她忽然覺得可笑。
她不再開口,不再解釋。
因為她明白,有些話一旦說出口,就再也收不回。而有些信任,碎了,就再也拼不回去。
她最后看了蕭煜一眼,那個她曾以為可以并肩而行的人,那個在湖底為她渡氣、在墳前立誓護她周全的人。
然后,她轉身,一步一步,獨自往前走去。
腳步很輕,卻異常堅定。
夜風拂起她的衣角,背影單薄,卻挺得筆直。
她沒有回頭。
蕭煜站在原地,鐵鏈還握在手中,朱晟癱在地上,喘著粗氣。
他望著她遠去的背影,心頭猛地一緊,脫口而出:“唐清羽!”
她沒有停下。
“我不是那個意思……”他的聲音發澀,卻追也不是,留也不是。
他想說的是,他怕她死,怕她像寶儀一樣,被毀得無聲無息。
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最傷人的指責。
唐清羽返身從木屋銅門進入秘道,隨后回到鳳藻宮。
蕭煜緩緩低頭,看著手中冰冷的鐵鏈,忽然覺得,被鎖住的,從來不是朱晟。
而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