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月看著他的動作,看著他把那些毒草分門別類,好像這件事比天塌下來都重要。
“他們說,是被妖獸殺死的?!彼^續說。
“我昨天也看見那只畜生了?!绷忠诡^也不抬,“運氣好,跑得快?!?/p>
他把一株“穿腸果”的葉子摘掉,小心地把果實放進一個皮囊里。
趙清月沉默了。
她發現,自己所有準備好的說辭和質問,在林夜這種全然的平靜面前,都顯得那么可笑。
他沒有承認。
他也沒有否認。
他只是在告訴你:事情就是這樣,信不信由你。
這種沉默,比任何言語都更有力量。
它代表著一種絕對的自信,一種對自身處理手尾能力的自信。
趙清t月心里翻騰。
她原本以為自己找到的是一把好用的刀,現在才發覺,這把刀,已經有了自己的意志,甚至開始反過來影響握刀的人。
這讓她感到一絲不安。
但更多的是一種慶幸。
慶幸這把刀,是握在自己手里,而不是抵在自己脖子上。
“王長老很生氣?!壁w清月換了個話題,“他已經開始查了?!?/p>
“查什么?”林夜終于停下了手里的活,把整理好的毒草放在桌角。
“查孫管事為什么會死在第七藥圃門口?!?/p>
“他一個管事,不好好待在自己的地方,跑到禁地去,本身就很奇怪?!?/p>
“王長老懷疑,是有人把他引過去的?!?/p>
趙清月說到這里,停了下來,觀察著林夜的反應。
林夜只是拉開凳子坐下,給自己倒了碗水。
“那他查出什么了嗎?”
“沒有?!壁w清月搖頭,“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孫管事自己貪心,想去偷藥圃里的東西,結果驚動了守護妖獸?!?/p>
“這是一起意外。”
“你做的很干凈。”
最后這句話,她說得很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