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外門弟子,練氣三層,被你一個雜役摔在地上,跟狗啃泥一樣?!壁w清月終于問出了那個最關(guān)鍵的問題。
林夜抬起頭,和她對上。
“這個女人看見了多少?”
“從什么時候開始看的?”
“從李牧踹門,還是從他最后狼狽地爬起來?”
心里盤算著。
“趙小姐,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想說,你的力氣,還有你的速度,不像是雜役該有的能力。”趙清月的話很直接。
“我常年搬尸體,力氣比別人大一點?!?/p>
“柴房里黑,地也滑,李師兄可能沒站穩(wěn)?!?/p>
這個解釋,他自己都不信。
趙清月當然也不信。
“沒站穩(wěn)?”
她重復(fù)了一遍,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
“還有你殺那頭狼王的時候,你真的覺得,光憑一句‘舊傷’,就能解釋一切?”
她一句句地問,每句話都把林夜往死角里逼。
林夜沉默了。
他把板車往旁邊挪了挪,靠在路邊的石頭上。
抽出那根鐵輪軸,在手里掂了掂,然后插進腳邊的泥地里。
“趙小姐,你見過人快要死的時候,是什么樣子嗎?”
他答非所問。
趙清月沒有說話,等著他的下文。
“我見過很多?!?/p>
林夜說。
“被妖獸開膛破肚的,被同門暗算的,還有嚇破了膽,自己把自己跑死的。”
“那天,那頭狼王撲過來的時候,我也以為自己要死了。人到了那個時候,能跑多快,能有多大力氣,自己都不知道。”
“可能,是求生欲吧?!?/p>
他給出了一個無法被證偽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