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峰沒再說話,只是轉著手里的茶杯。
他心里在盤算,該用什么手法,才能讓那個收尸人死得最痛苦,最難看,才能泄他心頭之恨。
另一邊,林夜離開了丹堂。
他沒有走人來人往的大路,而是熟門熟路地拐進了一條通往雜役房的偏僻小徑。
這條路兩側都是密不透風的樹林,平時壓根就沒人走。
他心里默默計算著時間。
斷魂散,一個時辰的發作期。
陳峰的計劃,他用腳指頭都能想得明明白白。
無非就是等自己毒發身亡,再給自己安上一個偷盜丹藥的罪名,到時候死無對證。
真是……幼稚得可笑。
林夜走著走著,腳步開始變得有些虛浮,身體也控制不住地微微搖晃起來。
他伸出手,扶住旁邊的一棵大樹,張大嘴巴,大口地喘著氣。
他甚至還抬起另一只手,對著自己的胸口捶了兩下,臉上擠出痛苦的表情。
既然是演戲,自然要把全套都做足。
他繼續往前走,步履蹣跚,每一步都走得極其艱難,好像隨時都會倒在地上。
這條小路的盡頭,就是獵人給他布置好的陷阱。
而他這個“獵物”,正一步一步,無比配合地主動走進去。
林夜的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驚慌和痛苦。
但他心里,卻在想著另一件事。
檢測到‘丹火印記(殘缺)’,是否吸收?
剛才收拾丹爐殘渣時,順手牽羊得到的東西。
他沒有立刻吸收。
他在等。
等一個更完整的,更精純的。
不知道陳峰這個丹堂“天才”的丹火印記,是什么成色。
但愿,能給自己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