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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死亡的藝術(shù)

混亂是唯一的基調(diào)。

雜役們丟盔棄甲，連滾帶爬，只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

老刀第一個跑，他那條獨臂擺動的頻率，比任何時候都要快。

外門弟子們潰不成軍，所謂的防線在疾風(fēng)狼王面前，和紙糊的沒什么兩樣。

林夜沒跑。

他站在原地，手里握著那根沉重的鐵輪軸，推著他那輛吱呀作響的板車，成了逆流而上的孤島。

所有潰逃的人都用看瘋子一樣的表情掠過他。

“跑啊！發(fā)什么呆！”

“找死也不是這么個找法！”

疾風(fēng)狼王猩紅的瞳孔掃過戰(zhàn)場，它無視了那些四散奔逃的螻蟻。

它注意到了林夜。

在遍地的哀嚎與恐懼中，這個推著車的人，太安靜了。

那份安靜，在狼王的感知里，是一種挑釁。

“嗷！”

狼王發(fā)出一聲低吼，放棄了追殺其他人，銀色的身影化作一道流光，直撲林夜而來。

風(fēng)壓撲面。

林夜身體里的每一塊肌肉都繃緊了。

他沒有選擇硬抗。

在狼爪即將拍到他面門的瞬間，他猛地將身前的板車向前一推。

“哐當(dāng)！”

狼爪重重地拍在板車上，木屑四濺。整輛板車被這股巨力掀飛，在空中翻滾著砸向一邊。

借著這短暫的阻礙，林夜的身體向側(cè)后方滑出一步。

閃避本能在這一刻起了作用，他的動作并非來自思考，而是一種身體的下意識反應(yīng)，恰好躲過了狼王后續(xù)的撕咬。

饒是如此，那擦身而過的勁風(fēng)，依舊刮得他臉頰生疼。

好快。

好大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