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李師傅打過招呼,從下周開始,你和林熾一起坐車上下學(xué)。”
童汐焰動作一怔,垂下眼簾,仿佛被抽掉了全部的精氣神:“嗯。”
林熾對上童允武溫和的目光,頓時心亂如麻,開口道:“爸,其實我不用……”
“這事就這么定了。”
童允武一錘定音,林熾也不好再說些什么。
四個貌合神離的人,在尷尬的氛圍中夾著菜。
頭頂?shù)乃У鯚魶]帶來一絲溫馨感,暖橙色燈光能照亮室內(nèi),卻照不亮人心的暗面。
最終還是林苗打破沉默,笑吟吟地說林熾這段時間成績有進(jìn)步,繪畫作品還拿了學(xué)校藝術(shù)節(jié)特等獎,從美院請來的老師都夸她有天分……
林熾不發(fā)話,像個安靜的展覽品。
“吃飽了。”童汐焰放下碗筷,起身就走。
童允武叫住他:“你姑回濱城了。”
“嗯。”
“需不需要給你安排一對一心理輔導(dǎo)?”
童汐焰背對著他們,林熾看不透他的表情,只聽見低沉的笑聲。
“爸,我沒病。”
不是他病了,是這個世界壞掉了。
周末他又玩失蹤,晚上十點了都不知道人在哪兒,電話打過去也沒人接。
天氣預(yù)報說受冷暖氣流影響,城市可能會下一場雷雨。
“凈給我添麻煩。”童允武掐滅雪茄,吩咐司機(jī)師傅去找人。
林苗給他燉了安神養(yǎng)心的桂圓蓮子湯。童汐焰越叛逆,就越凸顯她識大體。
美艷又溫順的小三,全天下沒幾個男人抵擋得住。
林熾蜷腿坐在落地窗邊,望著黑云翻墨的天。
捷克狼犬Zett在窗前走來走去,搖動尾巴,焦急地等待主人歸家。
叮。手機(jī)突然蹦出一條陌生好友請求。
微信名為“蕭。”
指腹劃開屏幕,看到“蕭”給她發(fā)的信息——你哥醉了。
昏昏欲睡的大腦立刻像被猛擊了一下。
林熾通過對方的好友請求——麻煩給我發(fā)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