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暴風席卷著劇雪轟炸整片天地,呼嘯而過的寒風刮過厚實堅韌的玻璃,蓋著積雪的枝椏被吹得胡亂狂舞,瑟瑟灑灑地抖落滿身雪花。
屋內靜謐美好,溫暖安寧。
梁懷陽又繼續和她說起這兩年的經歷:“后來我又去了奧地利……捷克……這些國家以前都去過,但都是短暫的停留沒有好好欣賞。我大概會停留一個月的時間在一個地方,然后又繼續下一趟旅行。”
“哪里最好玩?”
“都差不多。”他輕聲笑道:“也沒什么區別…如果非要說好玩的話,可能挪威會讓我更喜歡一點。我曾經在那里呆了三個月。”
梁懷月抓著他的衣角,在指尖輕輕揉搓:“為什么在那里停留這么久?”
“想要看極光,大概是去年的時候吧,在特羅姆瑟本來以為會遇到極光,但那段時間我比較不幸,連續半個月都沒有看到。導游說極光現象也看運氣,所以我就一直在附近的酒店住了很久,直到等到極光。”
他將她摟得更緊了一點,臉頰貼著她的秀發,聲音溫柔又低沉:“極光太漂亮了,一時之間有些迷戀,所以我把挪威所有能看到極光的景點都去了一遍。克里斯蒂安桑,卑爾根,特羅姆瑟,北角……幾乎都去了一遍,爭取在每個城市都能看到極光,不留遺憾。”
梁懷月輕輕笑了起來:“我不知道你什么時候多了個看極光的愛好。”
“也是剛剛生出來的興趣。”梁懷陽:“北歐神話里有個叫做Aurora的女神,據說看見極光她就能讓你實現愿望。”
她眼眸微垂,羽睫長長地投下一片陰影:“那你的愿望實現了嗎?”
梁懷陽笑著親了她的臉頰一口:“實現了,女神真的沒有騙我。”
她也抬起腦袋,溫熱的唇瓣落在他的臉上。
護理師等會就要過來,梁懷陽下床收拾一下餐板上的殘局。
高級私人的護理病房應有盡有,什么都不缺,就連廚房也自帶著方便家屬自己動手。
梁懷月的目光仍舊如之前那般跟隨著男人進進出出的身影:“那今年你旅行到了哪個地方?”
梁懷陽背著她,手里正在忙碌著洗碗,聞言微微一頓:“唔,我正打算動身去冰島。”
“冰島不是去過了嗎?”她笑了笑:“還是我們一起去的。”
“快到圣誕節了,去年的圣誕節我也去了冰島過。”
她嘴角的笑容漸漸凝固,消退,眼睛酸澀漲漲的有什么東西要落下來,聲音也止不住地微微顫抖:“我們在冰島一起過的圣誕節。”
“是啊。”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才留戀所有我們共同生活過的所有地點。
現在是十二月二十一號,距離圣誕節還有四天。
窗外狂風呼嘯,凜冽刺骨,卻隱隱冒出那樣喧鬧快樂的圣誕氣息,紅色彩燈和掛滿禮物盒發光小雪球的綠色圣誕樹。
梁懷陽忙完了,又坐到她身邊來。
梁懷月指著陽臺那處的一塊空地:“我們在這里放一棵圣誕樹吧。”
“今年,還是我們一起過圣誕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