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懷月懷孕并沒有像別人所說那樣孕婦情緒特別敏感,她也會發脾氣,但大多數時候都在睡覺,醒來也好相處。
他皺眉,又想起做好的晚飯,猶豫半晌還是決定開口:“梁懷月,吃飯了。”
他等了一會兒,沒聽到里面的回應,想著她剛剛急急忙忙的模樣,擔心她出什么事情,正打算去找主臥房間的鑰匙,開門進去。
這個思緒在腦中過了一遍,房門便打開,梁懷月從里面走了出來。
繞過程淮,來到餐廳,坐在餐桌上開始細嚼慢咽地吃了起來。
程淮跟著走過來,坐在她對面,看著她就夾了這么一丁點兒東西放在碗里,也不知道能不能吃飽。
“再多吃一點?”他夾了片豬肝放在她碗里:“這個補鐵,對你身體好。”
梁懷月嫌棄地夾起來丟掉,光吃他做的香煎三文魚:“我不想吃內臟。”
一小碗雜糧飯只吃掉三分之二,她便不肯繼續多吃兩口,放下筷子就坐著和程淮聊聊天:“我想去報個瑜伽課,針對孕婦的那種。”
程淮拿著筷子,微微一滯:“瑜伽?”
“嗯,舒展身心,對母體好,有利于生產。”她摸了摸肚子,一想到小腹有些礙眼的突起,著實有些難過:“我打算順產,這跟你說過的。”
他也不是反對,只是……
“那周一我陪你去做檢查,醫生說你可以做瑜伽我就答應。”
梁懷月立馬就冷下臉:“跟你說一聲你還蹬鼻子上臉了是吧?我通知你而已,別以為你有什么權利在這里指手畫腳,還問醫生?什么都以孩子為先,那我呢?我干嘛?一個懷孩子的容器?”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真的無法跟一個孕婦去打交道:“我是為你的身體好。”
“你這樣一味的不讓我做這做那,只會讓我身體不適。”
程淮輕嘆一聲,只能同意:“這樣,我請一個瑜伽老師上門教你,人我來選。”
要求也算合理,梁懷月思索片刻便答應下來:“也行。”
“下午我有個必須要參加的宴會,不能回來做飯。”程淮開口道:“家里的菜,你熱熱可以再吃。或者我托人給你送晚餐,怎么樣?”
梁懷月打算減肥,至少得讓這塊肉沒這么大得快。所以下午打算吃點雞蛋和紅薯當晚餐,可這話她不能說:“你忙你的吧,我餓了會自己看著辦的。”
宴會是一個醫療行界大佬舉辦的,過生慶祝,所以邀請了江城的好友和商業伙伴。本來這種事,他能免則免,或者讓林啟明替自己代勞。但這個大佬年歲頗高,又剛好和公司的新業務有利益往來,特意注明了他名字的邀請函送到公司,不去都不行。
怕被人灌酒,晚上回去讓梁懷月聞了不舒服,他還是帶上了林啟明,到時候只喝點清水。
開車從公寓出發,途徑路過霓虹夜景燈光下那些街邊的商鋪,落地玻璃櫥窗里的服裝首飾應有俱有,琳瑯滿目。
有一家著名的童裝品牌商店,在櫥窗里放了兩個假人體兒童模特,一男一女,分別穿著漂亮精致的兒童西裝和晚禮服。
程淮黑眸幽深,不免多看了兩眼。
他的孩子現在還小,在母親的肚子里才這么一丁點兒大,哪怕出生了也不過是幾斤重的嬰兒,還穿不了這樣的衣服。
不過他還是短暫地停車了一小會兒,進店去購買了這兩套他看中的兒童服裝。
男孩女孩的都買了,總能用得上。
從宴會里回到家時,梁懷月已經睡著。他沒開燈,怕吵醒她,只趁著夜幕的丁點兒星光去打量床上躺著的女人平靜恬美的臉龐。窗外零零散散的幾縷月光裹挾著一點五光十色的都市光線落在白色被褥之上。
她睡覺總是這樣,雙手牢牢地放在被子底下,幾乎將自己包裹得嚴實。不過這樣也好,也避免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