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晚上后,梁懷月和程淮開始自動冷戰。對于程淮來說,是他對妻子的不滿所以導致婚姻暫時停下前進的步伐,彼此冷戰。對于梁懷月來說,沒有感情的夫妻交流其實沒有必要,只要床上和諧,她都無所謂程淮擺什么臉色。
不過梁懷月到底還是將梁懷陽的話放在了心上,正打算今天主動跟程淮說起去西京看看醫生那回事。
兩人吃飯的時候都格外安靜,安靜到只能聽到筷子輕微敲到碟盤和碗沿的聲音,以及一些咀嚼聲的存在。
她小口小口的喝著冬瓜排骨湯,眉梢微挑,抬眸打量餐桌坐在自己對面的那個男人。
他仍舊一副沉著冷靜的模樣,就連進食也像是在公事公辦,細嚼慢咽,一口一個,拿著筷子的大手修長有力,就連指甲都被修剪得很好。
要跟人說話,一些必要的寒暄還是該有。
梁懷月不太擅長,也就只能隨口提一提這些家長里短的小事:“最近工作怎么樣?”
她倏地開口,程淮微微一頓,抬頭看著眼前正在喝湯的女人。熱湯的霧氣縈縈騰飛,氤氳繚繞。朦朧模糊的白霧蓋住女人那張漂亮的臉,只剩下她懵懂而又明亮的眼睛。
程淮沒想到,她會主動跟自己說話。
這似乎是一個臺階,也是她服軟的信號,幾乎很難看到梁懷月這樣一個高傲矜貴的人能做到這種地步。
臺階在他面前,不知道是否該下。
他的悶氣這會兒似乎有些無理取鬧,但程淮還是無法接受妻子的隱瞞:“嗯,還好。”
“過段時間就過年了,打算回川城還是在江城?”
“江城。”
他已經很多年沒回那個家了,如今的江城就是他第二個家。
“哦。”梁懷月顯得輕松自在:“那就跟爸和哥一起過年吧,人多也熱鬧,到時候看看爸是想去外面旅游過年還是就呆在江城。”
程淮實在有些看不懂梁懷月對自己到底是怎么樣的態度。她很好,妻子的角色她完成的很出色。可她也的確不愿意放棄前任男友的裸畫,在心有所屬的情況下還極力邀請自己跟著她去梁家過年。
程淮不懂,太復雜,比起那些繁瑣的公務而言,更讓他感到頭疼。
梁懷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見他沒回,倒也不在乎。她就是客氣一下,也真沒想程淮會跟著自己回家過年。但他留在江城,十有八九也會被爸叫上一起,如今她也只不過是先客套一句。
重點不是在回家過年上。
她放下碗,這會兒卻擺正神態,言辭誠懇:“程淮,我們去看看醫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