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是程淮清理的,早在薩摩耶蹲下屁股拉臭便的一瞬間,梁懷月早就從沙發上跳起來尖叫著跑回房間。
氣味攻擊力太強,她胃里翻騰作嘔,即便是程淮告訴她已經徹底打掃干凈,她也還不罷休,預訂了兩個小時保潔員上門全方面的清潔一遍。
她不會養狗,程淮倒懂那么一點。
主要印象也是來自于老家農村地區,家家戶戶總要養只狗來看門。不過對于狗的具體習性他也不是很了解。畢竟農村的狗吃完就漫山遍野的跑,從來不會拉在家里。
“狗需要遛的。”
梁懷月這會兒心里還有些生氣:“誰遛?這么大只狗不是它遛我都不錯了。”
程淮嘆了口氣,也算是認命:“我遛。”
吃過晚飯后,程淮給薩摩耶套了牽引繩帶它去小區下面溜達,跟著同行的還有梁懷月。她倒是不想來,不過程淮非要她跟著一起,說什么飯后消食。
倘若她不答應,他也懶得下去,就讓這狗在家里狂奔,隨地大小便。清潔工剛走,她才不想兩個小時沒到又把對方請回來。
江城的夜晚很冷,她穿著長款毛衣外套,腳下踩著能夠外出的保暖家居鞋。因著就在小區內,不用見人,所以穿著隨意,沒有認真。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周圍的路道皆是亮起了路燈。程淮名下的這套房子,地理位置優越,小區環境優美,也不虧是寸土寸金的地方。
綠植覆蓋率高,甚至還設得有能讓寵物撒潑,供人野餐的寬闊草坪。除此之外,安保措施也很好,來回巡邏的保安,完全讓他們不用擔心有什么危險。
寒風一吹,梁懷月就忍不住地發抖,順手摸了一把腿邊的薩摩耶,發現對方渾身白毛,觸手柔軟,也格外暖和。
她這會兒才看得出來養狗的優點:“你別說,這狗挺暖和的。”
她不敢拉繩,生怕薩摩耶爆沖傷到自己。今天早上就完全抵擋不過狗的猛撲,所以牽引繩的一頭牢牢把在男人的掌心里。程淮游刃有余,只要薩摩耶往前面一沖,男人微微往后一拉,狗就完全沒力氣再往前撲噠。
他們圍著草坪,來回地走。昏黃的路燈下,兩人一狗的影子逐漸相偎在一起,隱隱約約,還有些重疊。
這也是他們婚后這么久以來,彼此第一次心平氣和地飯后閑散。散著步,總要聊點話題,扯來扯去,總是落在這只狗身上。
程淮對狗的態度不像是頭一回,套繩,下口令,這一系列養狗人的特殊技能他倒是輕車熟路。
他們走在小石鋪就而成的人行道上,月光下的樹影婆娑,落在他們的身上。
梁懷月挨著程淮近,想著讓對方的高大的身軀給擋擋風,畢竟長這么高這么壯,什么作用都沒有豈不是白瞎這個個頭。
“你以前養過狗?”
“沒有。”
“我看你挺厲害的嘛,這狗像你養大似得,這么聽你的話。”
“他是走丟的,狗主人肯定教過他一些指令,能聽得話,只要再用零食誘惑一點,就輕而易舉。”
周圍沒人,靜悄悄地只有他們彼此的聲音,秋風刮過來,卷帶起地上的枯葉發出枯脆喑啞的聲音。
梁懷月忍不住裹緊了身上的毛衣外套。
程淮牽著狗,在她耳邊壓低了聲音:“要不回去?”
“不。”梁懷月不肯,“這狗還沒拉屎呢,回頭帶回家又在家里亂拉了怎么辦。”
口袋里的手機在微微震動,程淮當著女人的面接聽了電話。先前聯系過物業關于撿到一只狗的事情,很快有了著落,這會兒狗主人已經在小區門口,等著和他們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