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輕輕敲了敲房門,發出叩叩的聲響。
梁懷月瞬間打了個激靈,連忙從梁懷陽的腿上下來。游離在外的意識被敲門聲倏地喚醒之后,她顯得有些慌亂,站在沙發旁朝著門外大聲問道:“誰啊?”
特屬于程淮低沉磁性的嗓音回應:“是我。”
梁懷月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梁懷陽,也不知道程淮怎么就突然過來。好在他們也沒做什么,頂多就是坐在腿上抱了一會兒。
“你有事嗎?”
“嗯?!?/p>
她正打算出去,卻沒想到程淮索性擰開了門鎖堂而皇之地走了進來。梁懷月目瞪口呆,已經完全不明白他現在的所作所為:“你怎么進來了?”
男人嘴角含笑:“不能進嗎?”
梁懷陽仍舊坐在沙發上,兄妹兩人的距離屬于正常范圍沒有過于親密。一個坐著,一個站著,
程淮黑眸幽暗,先是將目光落在整潔干凈的大床上,床單鋪得利落不含一絲褶皺,一眼就能看得出未經人躺睡。而后又才慢悠悠地將視線放在兩人身上:“陽哥也在月月這。”
他容貌俊美,嘴角微彎更是增添幾分瀟灑,說起話來滴水不露,直接坐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陽哥,爸找你有事?!?/p>
梁懷陽站起來,看了一眼梁懷月后又迅速收回目光:“好,也馬上要開飯了,你們記得下樓吃飯。”
他以為程淮會呆在梁懷月的臥室,畢竟男人的姿態隨意慵懶,靠在沙發上就不像個會起身的模樣。梁懷月也不想跟他同處一室,她心煩,尤其是看見程淮的臉,更是煩上加煩。
她抬腳跟著梁懷陽一起出去:“我去廚房看看有什么吃的,這會兒餓了?!?/p>
梁父這會兒正在前院喂他養的鸚鵡,五六只鸚鵡各在各的鳥籠里嘰嘰喳喳地叫喚著。梁父最近的愛好是釣魚,但之前養的鸚鵡也一直有在喂。
梁懷陽站在客廳,透過窗戶去看梁父的身影,他不打算這會兒去見父親,等著梁父喂完鳥之后他再過去,不知何時,程淮又悄無聲息地來到他的身旁。
男人的身形高度和他相似,但也不同,程淮身形更加健壯結實,較之他更為修長精瘦的身形,要顯得寬厚許多。
自打程淮和梁懷月結婚,他很少跟對方有過什么交流,大多都是簡單的寒暄,一對一的談話還沒有經歷過。
程淮語氣淡淡的,聽不出個什么意味:“陽哥剛才和月月在房間里聊什么?”
他偏過頭,只笑了笑:“一些雞皮蒜毛的小事?!?/p>
“陽哥如今都三十的年紀,有沒有打算結婚?”
梁懷陽有些不明白他話中意思,但多年教養在此,即便別人提起他不喜歡的話題,也仍舊彬彬有禮,不會動怒:“不了,我是不婚族,對婚姻沒有向往。”
“是對婚姻沒有向往,還是對未來的妻子人選沒有向往?”程淮輕笑一聲:“怕不是陽哥心中另有所屬,所屬之人又不能相守相望,這才玩起不婚族這一套?!?/p>
梁懷陽皺眉,心下不悅。
程淮點到即止,抬腳離開。
他看向男人離開的高大背影,思緒萬千,也想起梁懷月和他說起程淮消失八天回來的陰陽怪氣。梁懷陽接觸他較少,但也確確實實從他話里聽出不懷好意。他面容平靜,先把這事放一放,去前院走到父親跟前:“爸,你找我?”
梁父這會兒剛喂完鳥,回過頭來,有些詫異:“沒有啊,我沒找你?!?/p>
——
晚餐吃的也不盡興。先前只是兩個人心懷鬼胎,如今卻成了三個人的別有所思。梁懷陽吃飯向來慢條斯理,不動聲色之間也在觀察和思索著程淮的事情。
梁懷月不高興,不僅是身旁坐著的男人,就連晚飯也不盡人意。餐桌上擺著的菜,大多都是清蒸的海鮮,連個調味品都沒有,很是寡淡。還有這做的牛肉丸,過于爽彈,嚼起來連牛肉味都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