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么看都不正常,程詠恩擔心的是褚玄的魂體本身會不會受損,畢竟要不是為了保護她,褚玄也不會如此。
褚玄被她按著手腕,感受到她掌心傳來的溫?zé)幔菧囟人坪跬高^冰冷的魂體,燙了他一下。
他抿了抿唇,沒抽回手,只是別開臉,語氣硬邦邦的,“啰嗦。本君自有分寸。”
“分寸個頭!”程詠恩松開他,叉腰環(huán)視這亂七八糟的環(huán)境,“來都來了,慌什么?那個古怪陣基把我們甩到這鬼地方,肯定有原因。說不定‘異度空間’就是陣基搞出來的鬼把戲,線索就在這兒呢!”
程詠恩是個行動派。
她眼疾手快,從頭頂晾曬的“萬國旗”里精準地扯下兩套相對不那么破舊、顏色也灰撲撲的衣服。
一件寬大的男式工裝外套和一條同樣肥大的深色褲子給褚玄,一件洗得發(fā)白的碎花襯衫和一條深藍長褲給自己。
兩人這身行頭,一個像剛從古裝片場跑出來的頂流男神,一個像來自未來的都市女郎,簡直太扎眼了!
“換上!快!”程詠恩把衣服塞給一臉抗拒的褚玄,自己則迅速找了個角落,把身上那套衣服脫下,連同身上的各種裝備,找了個臟兮兮的破布包袱胡亂裹了。
她摸了摸口袋,掏出幾塊僅存的巧克力,猶豫了一下,果斷塞進新?lián)Q的褲子口袋里。
這可是救命糧!
至于那個經(jīng)咒手槍則被她小心地塞進襪子,用肥大的褲腳蓋住。
做完這些,她看向褚玄。
好家伙,這位爺還拎著那套灰撲撲的工裝褲,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仿佛手里拿的不是衣服,而是一坨生化武器。
“愣著干嘛?快換啊!”程詠恩催促。
褚玄看著手里粗糙、帶著廉價肥皂味和潮氣的衣物,眉頭擰成了疙瘩,“此等粗鄙之物……”
“粗鄙總比被抓去展覽強!”程詠恩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忽然靈光一閃,壞笑著蹲下身,用手指在地上那層厚厚的、油膩的污垢里狠狠刮了一把,“來,褚大人,我再給你加點‘保護色’!”
她舉著那黑乎乎的手指就要往褚玄那如玉般光潔的臉上抹。
褚玄瞬間后退一步,眼神里充滿了“你敢把這東西弄我臉上試試”的驚怒交加。
“別動!”程詠恩瞪他,眼神兇巴巴的,但動作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柔,指尖沾著灰,飛快地在他光潔如玉的臉頰上蹭了兩下,“忍忍!非常時期!你以為我想摸你一臉灰啊?我還嫌臟手呢!”
隨后程詠恩又胡亂在自己臉上也抹了幾道灰痕,瞬間從清秀小佳人變成了灰頭土臉的逃難丫頭。
褚玄感受著臉頰上那點粗糙的涼意,看著她同樣變得灰撲撲卻依舊明亮的眼睛,心頭那股被強制顯形和空間壓制的郁氣,莫名散了幾分。
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衣物,終究是認命地嘆了口氣,身形微晃,那身玄色寬袍瞬間隱去,換上了那套灰撲撲的工裝。
雖然布料粗糙,穿在他身上卻硬生生被挺拔的身姿撐出了幾分落魄貴公子的氣質(zhì),還有那張被煤灰稍稍掩蓋了絕色的臉,依舊難掩清俊。
就在這時——
“喂!生面孔啊?新搬來的?”一個流里流氣的聲音在巷口響起。
兩人動作一僵,循聲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