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家果然鬧鬼啊!”
“那位小姐!那位小姐!你是什么人?你怎么能進去?”
靠!這幫狗仔是裝了雷達嗎?命案發生才多久?飛得比救護車還快?
這搶新聞的勁頭,比惡鬼索命還積極。程詠恩內心瘋狂吐槽,腳下步子卻更快了。
她亮出十九組的特殊證件,在軍裝略帶驚訝和敬畏的目光中,低頭快速穿過警戒線,把狗仔們更加興奮的猜測和追問甩在身后。
一進大門,就看到阿may像只受驚的小兔子,被一個女警扶著坐在客廳沙發上,渾身發抖,臉色慘白如紙,眼淚無聲地往下掉。
看到程詠恩,她仿佛看到了救星,猛地撲過來抓住程詠恩的手,冰涼的手指像鐵鉗一樣。
“詠恩!你來了!太可怕了……王伯他……他……”阿may泣不成聲。
“別怕,我來了。深呼吸,慢慢說,警察都在呢。”程詠恩用力回握她的手,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鎮定可靠,安撫著阿may瀕臨崩潰的情緒。
在阿may斷斷續續、夾雜著驚恐的描述和一名現場警員的補充下,程詠恩大致了解了情況。
園丁王伯的尸體是在后花園角落的工具房里被發現的,發現者是另一個起夜的傭人,差點當場嚇暈過去。
程詠恩在警員的引領下,快步走向后花園。
越靠近工具房,空氣中那股無形的壓抑感和混雜的負面情緒似乎更濃烈了,還夾雜著一點……淡淡的、難以形容的腥甜氣息?
工具房門口同樣拉著警戒線,法醫和鑒證科的人正在里面忙碌,程詠恩再次出示證件,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
眼前的景象,饒是程詠恩在十九組歷練了幾個月,見過了不少詭異場面,也覺得相當詭異。
王伯的尸體以一種人類生理結構完全不可能達到的、極度扭曲的姿勢蜷縮在工具房的角落。
他的四肢反向彎折,脊椎呈現出可怕的S形,整個身體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硬生生擰成了麻花。
他的臉上凝固著一種極致到扭曲的恐懼表情,眼珠幾乎要瞪出眼眶,嘴巴大張著,仿佛在無聲地尖叫。
而最詭異的是,在他扭曲的尸體周圍,散落著許多剛剛修剪下來的玫瑰花枝。
那些鮮艷的紅玫瑰花瓣上,沾染著大片大片暗紅色的、粘稠的、在燈光下泛著詭異光澤的液體,既不像純粹的血,也不像普通的顏料,散發著一種令人作嘔的腥甜氣味。
一個法醫正皺著眉頭,小心翼翼地檢查尸體,抬頭對旁邊的警官低聲說:“初步看……體表沒有明顯致命外傷,也沒有中毒跡象。這……這扭曲程度,更像是……他自己把自己擰成這樣的。但……這怎么可能?”
非正常死亡!
這幾個大字如同重錘,狠狠砸在程詠恩心上。她之前所有的猜測、疑慮,此刻都被這殘酷而詭異的現實瞬間升級。
之前只是“家宅不寧”的靈異騷擾,現在卻直接升級成了血腥命案,性質完全不同了,十九組必須立即、全面介入。
一絲白天探查無果的挫敗感瞬間被洶涌而來的緊迫感和沉重的責任感取代。
程詠恩看著王伯那扭曲的尸體和周圍沾染著詭異液體的玫瑰花,拳頭不自覺地握緊,指甲深深掐進了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