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迷宮般的窄巷,路過一個鐵皮棚子搭成的加工廠,巨大的縫紉機轟鳴聲震耳欲聾,線頭和碎布頭在污濁的空氣里飛舞。
“這里是做衣服的,成天都吵死個人。”大忠捂著耳朵,甕聲甕氣地說。
在一個不起眼的岔口,程詠恩看到幾個流里流氣的青年圍著一個推著簡易板車的中年婦女。
婦女頭發花白,面容愁苦,手里緊緊攥著幾張皺巴巴的零錢,聲音帶著哀求,“幾位大哥……再寬限半天,今天出完攤,肯定能湊齊……”
為首的青年不耐煩地推了她一把,“劉嫂,別每次都這樣!我們也很為難的!”
“大忠哥,那是……?”程詠恩裝作好奇地問。
“哦,劉嫂。”大忠臉上露出一絲難得的同情,“男人前年病沒了,就靠賣點臘味飯拉扯兩個小孩,不容易。不過她的臘味飯做得確實一絕,就在隔壁巷口出攤。”
大忠指了指方向。
臘味飯!
這三個字像一道閃電劈進程詠恩腦海!
她想起在黃金通道里,和陳啟明、薩瑪遭遇的那個詭異場景。
一個不斷重復煮飯動作的“鬼媽媽”,灶臺下似乎隱藏著一個幽深的密道,當時因為危險不明,他們只是做了記號,沒有貿然下去探查。
難道……那個“鬼媽媽”和劉嫂有關聯?
還是說,那種煮飯的場景,是某種執念或者線索的象征?
程詠恩很想立刻跟上去看看劉嫂的攤子,甚至想找機會接近她問問。
但現在顯然不行,身邊還跟著“監工”大忠。
程詠恩只能按下心思,決定等有機會一定要再來探查這個劉嫂和她“一絕”的臘味飯。
黃金通道里的密道標記,和眼前這個失去丈夫獨自掙扎的女人,兩者之間隱隱約約的聯系,讓她無法忽視。
……
買了云吞面回去,伺候牌局繼續。
下午,那個要云吞面的龍血堂小頭目手氣更背,輸得臉都綠了。
他狠狠把牌摔在桌上,罵罵咧咧,“操!真他娘的邪了門了!最近手氣背到貼地!上個月老子花了那么多錢在‘裘老’那兒請了‘轉運符’!錢沒見多,倒他媽的天天晚上做噩夢,夢見些血糊糊的小鬼追著我跑!晦氣死了!”
“裘老”兩個字一出,同桌的幾個人臉色都微微一變。一個胖子趕緊打哈哈岔開話題:“哎呀,手氣這東西嘛,時好時壞,來來來,繼續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