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里,程詠恩感覺骨頭都快散架了。
她拖著腳步走到那張瘸腿桌子旁,剛想坐下卻見桌上放著一個粗瓷碗,里面是清澈的涼白開。
褚玄正靠坐在破床邊,閉著眼仿佛在養(yǎng)神。
程詠恩愣了一下,看看水,又看看褚玄。
這位大爺……給她倒水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哎喲。”她看向褚玄,“褚大人今天怎么屈尊降貴,學(xué)會伺候人了?”
她純粹是震驚之下沒過腦子,脫口而出的調(diào)侃。
“伺候”二字一出口,程詠恩就后悔了。
果然,褚玄緩緩睜開眼,那雙深邃的眼眸在昏暗中亮得驚人。
他目光落在程詠恩疲憊的臉上,嘴角似乎極其輕微地向上勾了一下,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促狹和……危險?
他非但沒生氣,反而上前一步,聲音低沉,帶著一種刻意放緩的、近乎蠱惑的磁性,“既然你這么說了……那我……好好‘伺候伺候’你?”
“噗——咳咳咳!”程詠恩剛喝下去的最后一口水差點全噴出來,嗆得她滿臉通紅!她像只受驚的兔子一樣猛地從椅子上跳開,連連擺手,語無倫次,“不不不!開……開玩笑的!褚大人您歇著!您好好歇著!我自己能伺候自己!真的!特別能!”
她一邊說一邊往墻角縮,臉上火燒火燎,心臟狂跳得幾乎要蹦出胸腔。
要命!這死鬼!平時冷冰冰的像個雕像,偶爾撩一下就要人命啊!
而且他剛才那個眼神……程詠恩感覺自己像被什么大型猛獸盯上的獵物,危險又帶著一種莫名的吸引力。
褚玄看著程詠恩驚慌失措、面紅耳赤的樣子,眼底那絲促狹的笑意更深了,但很快又恢復(fù)了慣常的淡漠。
他重新靠回床頭,仿佛剛才那句驚世駭俗的話不是他說的一樣,只淡淡提醒了一句:“水喝完了?那說說吧,今天又發(fā)現(xiàn)了什么‘有趣’的事?還有……那個‘玲’是誰?”
程詠恩:“……”
她捂著還在狂跳的心口,看著眼前這位翻臉比翻書還快的老登,欲哭無淚。
這日子,真是越來越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