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玄則像一尊冰冷的石雕,面無表情地站在程詠恩側(cè)后方半步的位置,眼神淡漠地掃過房間,最后落在心姐身上,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疏離感。
心姐也不在意,嗤笑一聲,轉(zhuǎn)身從旁邊的小冰箱里拿出幾罐紅色的鐵罐,“啪”地一聲拉開拉環(huán),自己灌了一口,然后把另外兩罐扔向程詠恩和褚玄,“喏,可口可樂,米國佬的東西,味道怪,但挺解渴,試試?”
程詠恩手忙腳亂地接住那兩個冰涼的鐵罐,罐身上熟悉的白色波浪紋和Logo讓她差點脫口而出“87年的古董可樂?”。
她強(qiáng)忍著嘗一口的沖動,只是緊緊握著冰涼的罐身,臉上擠出感激的笑容:“謝謝心姐!剛才要不是您……”
她一副感激涕零又后怕的樣子。
心姐抿了口酒,打斷她,“謝就不用了。同鄉(xiāng)會那群雜碎,踩過界踩到我‘金玉滿堂’門口撒野,收留你們,是打他們的臉,告訴他們樂合幫的地盤,還輪不到他們放肆。”
“不過。”她話鋒一轉(zhuǎn),目光再次聚焦在兩人身上,“蛇仔強(qiáng)他們雖然被我的人趕走了,但這會兒肯定在外頭守著呢。你們現(xiàn)在出去,就是羊入虎口。”
程詠恩的心沉了沉,知道這是實話。
心姐放下酒杯,身體微微前傾,帶著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說說吧,叫什么名字?總不能一直‘喂’來‘喂’去吧?”
“我叫阿恩,”程詠恩立刻回答,又指了指身邊的冰雕,“這是我表哥,阿玄。”
“阿恩?阿玄?”心姐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名字倒是簡單。不想說真名也沒關(guān)系,城寨里真真假假,誰在乎?”
她顯然看穿了程詠恩的防備,但并不在意。
“心姐,我們……我們沒地方去了,您看……”程詠恩順著她的話,露出彷徨無助的表情。
“你們既然沒地方落腳,我也不是不能收留你們幾天。”心姐放下酒杯,那侵略性的目光幾乎要將人洞穿,“不過我這兒,不養(yǎng)閑人,白吃白喝可不行。”
來了!程詠恩心里警鈴大作,腦子里瞬間閃過無數(shù)種可能。
讓褚玄去賭檔看場子?不行,太扎眼!
讓自己去端茶倒水?那好像還行……
最糟糕的萬一……萬一心姐看上褚玄這張臉,要他……肉償?!
程詠恩下意識地偷瞄了一眼褚玄,那張俊美無儔的臉在燈光下更顯出一種驚心動魄的吸引力。
他肯定寧死不從!打起來怎么辦?
我能不能把他打暈了交給心姐?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程詠恩心里立刻升起一股強(qiáng)烈的不情愿,甚至有點酸溜溜的煩躁。
心姐似乎看穿了她的胡思亂想,拿起桌上的香煙,優(yōu)雅地點燃一支,深吸一口緩緩?fù)鲁鰺熿F。
煙霧繚繞中,她的目光在褚玄冰冷的臉上和程詠恩緊張的小動作間流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