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詠恩猛地一愣,下意識地抓緊了魂錮匣,抬頭看向四周。其他人似乎毫無察覺,依舊在忙碌著。
只有她聽到了,是因為她特殊的體質?還是因為脖頸間那枚微微發熱的花錢?
她立刻將這個發現低聲告知了陳啟明。
陳啟明墨鏡后的眉頭緊緊鎖起:“姐姐,痛,漂亮女人,香,鏡,怕?”他反復咀嚼這幾個碎片化的詞語,猛地看向程詠恩。
“‘漂亮女人’、‘香’有沒有可能指的是林蔓枝,聽你描述,林蔓枝應該比較注重外表,那么推測她用的香水應該也不是普通貨色,至于‘鏡’有可能是指關家和李家的鏡子。‘怕’字面意思,薩瑪的弟弟在害怕。”
……
數小時后,醫院里。
薩瑪從昏迷中蘇醒,她的右臂纏滿了繃帶,依舊隱隱作痛,體內那股陰冷的詛咒力量也沒有完全驅散。
但當她從守在一旁的程詠恩口中得知了弟弟那斷斷續續的低語,以及低語中指向林蔓枝的線索時,她那雙還有些虛弱的眼睛里,瞬間燃起了足以焚毀一切的怒火。
薩瑪猛地起身,“詠恩,你確定?,林蔓枝的邪術……能碰我弟弟的魂?!”
程詠恩不確定地解釋,“頭兒和我只是推測有這個可能性,可能有某種共鳴……”
“夠了!”薩瑪低吼一聲,一拳砸在床上,震得手上的吊針針頭都穿了出來。
她轉頭看向另一邊的陳啟明,聲音因極致的憤怒和恐懼而微微發顫,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頭兒,最終行動,我必須參加。就算爬,我也要爬過去。”
陳啟明眉頭擰成了疙瘩:“薩瑪,你的傷還沒好利索,醫生說了需要靜養。”
“靜養個屁。”薩瑪幾乎是在咆哮,“那是我弟弟,林蔓枝那個毒婦想用他的魂當燃料?!我絕不允許,誰攔我,我跟誰急。”
她眼神里的瘋狂和偏執幾乎要溢出來,那是觸碰絕對逆鱗后的失控。
程詠恩看著薩瑪這副模樣,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勸不住,只能打圓場:“頭兒,讓薩瑪姐跟我和阿婆在一邊策應吧?不然她肯定不會安心養傷。”
她悄悄給陳啟明使了個眼色,意思是我會看緊她,不會讓她真沖第一個。
陳啟明看著薩瑪那雙幾乎要滴血的眼睛,深知阻止她的后果可能更糟,最終沉重地點了點頭,但強調,“可以參加,但必須在聽指揮,這是命令!”
薩瑪咬著牙,沒再反駁,但緊握的拳頭顯示她根本沒打算完全遵守。
為了盡快找到更多關于林蔓枝的證據,程詠恩和張阿婆再次來到了關家豪宅。
明面上的借口是“針對鏡子邪術的殘留能量進行補充勘查”,實則是想讓張阿婆通過接觸遺物,感應尋找林蔓枝操控鏡子的具體手法以及線索。
華麗卻死氣沉沉的客廳里,程詠恩的目光掃過房間,想起了原本應該擺放在一側的三角鋼琴。
“阿婆。”程詠恩若有所思,“如果林蔓枝真的那么恨她姐姐,那林蔓婉的死……真的只是意外病故嗎?我們要不要從林蔓婉的遺物開始查?比如她房間里那架鋼琴?”
她指了指二樓的房間,“我第一次來就發現,別的地方多少有點灰塵,就這鋼琴干凈得反常,像是有人經常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