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找上門（第2頁）

他含糊其辭，但意思再明白不過。

那些關(guān)于“嫌疑人”、“警署”、“死人”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終究還是刮到了這小小的茶餐廳。

“陳伯，我……”程詠恩想說什么，比如“警察都放我回來了”、“我是清白的”，但看著陳伯為難又帶著點懼意的眼神，這些話都堵在了喉嚨里。

辯解在流言和潛在的“影響生意”面前，顯得那么蒼白無力。

拿了結(jié)清的薪水走出“陳記”，傍晚的風(fēng)吹在臉上，帶著點涼意。

程詠恩抬頭看了看天，灰蒙蒙的，連顆星星都吝嗇露面。

“嘖，恐怕沒有比我更慘的穿越者了吧。”她那點強撐的樂觀終于被現(xiàn)實打敗，化作一聲長長的、帶著點喪氣的嘆息。

樂天派也是要吃飯的啊！

這下，是真有點笑不出來了。

……

九月末的下午，陽光依舊帶著點粘稠的熱度。

程詠恩抱著幾本厚厚的課本，隨著人群走出教學(xué)樓。

剛結(jié)束一節(jié)讓她頭昏腦漲的微觀經(jīng)濟學(xué)，她只想趕緊回宿舍癱一會兒，可兼職還沒著落，還得回去繼續(xù)翻報紙。

就在這時，一個低沉還帶著幾分警告意味的聲音直接在她腦海里響起，是褚玄。

“三點鐘方向，路燈柱旁，那個戴墨鏡的男人，從你出教學(xué)樓就一直在看你。”

程詠恩心頭一凜，腳步未停，但眼角的余光飛快地掃了過去。

果然，不遠處的老式鑄鐵路燈旁，倚著一個身材挺拔的中年男人。

米色西裝，即使在下午也戴著深色墨鏡，看不清眼神，但那股沉穩(wěn)中帶著審視的氣場，隔著一段距離都能感受到。

“他誰啊？”程詠恩在心底飛快地問，一絲不祥的預(yù)感爬上心頭。

“那天在審訊室外看你的‘特殊’差佬。”褚玄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嘲，“他沖你來了。”

話音剛落，那個墨鏡男人便邁開長腿，徑直朝程詠恩走來。

程詠恩下意識地想避開，可對方顯然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程詠恩同學(xué)？”男人的聲音低沉有力，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確認。

他在程詠恩面前站定，動作利落地從上衣內(nèi)側(cè)口袋掏出一個深色的證件夾，啪地一聲打開，展示在她眼前。

“西九龍總區(qū)特別調(diào)查科，督察陳啟明。”證件上的警徽在陽光下反射出冷硬的光澤。

程詠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她強作鎮(zhèn)定，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無波，但手心已經(jīng)開始冒汗，“陳督察？請問……有什么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