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小時后,阿哲頂著一頭被風吹得更亂的卷毛回來了。
“問到了!”他灌了一大口水,“我假裝是送快遞迷路的,跟那個看后門的保安聊了會兒,他說最近晚上巡邏,總能聽到一些怪聲,不是老鼠那種,像是女人在哭,又像是唱歌,斷斷續續的,位置好像在廢棄的貨運電梯井那邊,搞得他們都不敢單獨去那邊了。
還說幸好這樓用的都是新電梯,那老貨梯早封了,他們都很怕這里也出‘電梯吃人’的事。”
情報對上了!
陳啟明不再猶豫,立刻調出那棟寫字樓的詳細平面圖和結構圖,鋪在桌上,所有人圍攏過來。
“計劃如下。”陳啟明的手指點在圖紙上貨運電梯的位置,“薩瑪,你作為‘誘餌’。我們會讓關氏集團配合,對外宣稱那棟樓貨運電梯附近的電路系統需要夜間檢修,派你這位‘技術專家’單獨進去‘加班’。”
薩瑪重重哼了一聲,捏了捏拳頭,指節咔咔作響:“正合我意,讓我單獨會會那個混蛋。”
“但你絕對不能單獨行動。”陳啟明語氣嚴厲,“詠恩,阿婆,你們在隔壁大樓找一個合適的監控點,進行遠程監控和支援。阿哲,給你最高權限,接入那棟樓所有還能用的內部攝像頭和傳感器,特別是聲控和熱感應的,一有異常立刻報告。
周叔,你帶幾個信得過的伙計扮成便衣,布控在寫字樓外圍所有出口,一只蒼蠅都不能放出去。”
薩瑪深吸一口氣,看著圖紙上那個代表貨運電梯井的黑框,眼神冰冷而決絕:“猜頌,這次一定讓你有來無回。”
……
夜,深得像化不開的濃墨。
灣仔那棟舊寫字樓仿佛一個沉默的陷阱,散發著不祥的靜謐。
十九組眾人埋伏在各自的點位,連呼吸都放輕了,只有對講機里偶爾傳來的電流嘶嘶聲,證明著行動仍在繼續。
連續四天的蹲守,精神高度緊繃,連程詠恩都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這猜頌是不是也看黃歷出門?再不來,阿哲的泡面都要吃完了。
就在這近乎凝固的等待中,目標終于出現了。
貨運電梯井附近的溫度毫無征兆地驟降,一個干瘦黝黑、穿著東南亞風格布衫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從消防通道的陰影里滑出,正是猜頌!
他口中念念有詞,雙手結著復雜而邪異的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