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雷山,黑云宗大殿外。
數十個宗門的旗幟在山風中獵獵作響,將一個身影重重包圍。
曾經恢宏的大殿已成斷壁殘垣,山門破碎,焦土之上,血流成河。
“趙之山!你山門已破,還不乖乖交出秦二河和那個道體天驕,我給你個痛快的死法!”
“趙之山,我們十大丁級宗門聯合,就是要踏平你這風雷山!”
“你為突破地道筑基,攻伐上百個宗門,罪孽滔天,罄竹難書!”
“蠢貨!你宗的秦二河,虐殺我烈陽宗長老,擄走我宗天驕!你竟敢包庇他,今日若不交人,定將你挫骨揚灰!”
“辱我宗門,玷污我宗長老清白之身,秦二河此人我恨不得食其之肉,飲其之血!”
……
一聲聲咆哮,將那道孤傲的身影死死鎖在中央。
趙之山一身碧綠長袍早已被鮮血浸透,變得暗沉,他披頭散發,身上遍布著深可見骨的傷口,卻依舊站得筆直。
他環顧四周。
烈陽宗的羅烈陽,昆玉宗的蔡玉昆,清風門的秋葉風,百花谷的花如月……
他心中只覺得荒謬。
秦二河?
他曾經確實是自己最得力的長老,可早在數日前,就已經死了。
道體天驕?圣女?
他更是聞所未聞。
他曾試圖解釋,可迎來的卻是更猛烈的攻擊和更惡毒的咒罵。
這些人,根本不是來尋仇的,他們只是需要一個借口。
一個足以瓜分他黑云宗百年基業的,冠冕堂皇的借口。
他黑云宗在丁級宗門中,實力向來是頂尖的。
若今日只是其中任何一個宗門前來,他都有信心讓其有來無回。
可眼下,是十大丁級宗門,外加二十八個無品級宗門。
十五位長老,上千弟子,盡數戰死,無一人倒戈。
這是他趙之山,如今唯一的欣慰。
大局已定,今日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