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韓牧沉默了。
沉默讓人窒息。
沉默在眾人看來,即是無聲的同意,也是倔強的恐懼。
韓牧的沉默越來越長,緊隨著的是呼蘭蒴眼中光芒的愈發暗淡。
可是她并不怪韓牧,也許這搖搖欲墜的大景和浮萍漂泊的自己一樣,都是到了壽終正寢之時。
只是韓牧表現的非常奇怪,像是沉默,又像是在思考些什么。半響之后,終于如同恍然大悟一般。
“想起來了!”
然后在眾人驚掉下巴的眼神中,一腳踹向了跪著的陳不識。
陳不識被踹到,人還沒反應過來,韓牧緊接著跟上,轉著圈對躺在地上的陳不識一陣拳打腳踢。
“廢物!慫貨!奇恥大辱,奇恥大辱啊!我踹死你個擾亂軍心的敗類……”
一陣混亂,只見地上的塵土消散,那陳不識已經被打得失去意識,暈死了過去。
“大景是我的,也是你們的,可是總有人自私自利出賣國家,以后誰未戰先言敗,想要臨陣脫逃,我偏要他,第一個去炸碉堡……沖鋒陷陣。”
“我在此以詩明志!”
而此刻,呼蘭蒴看向韓牧的眼神已經滿是驚喜和崇拜,就算是韓牧只是過過嘴癮,她也心滿意足了。
至少今天韓牧今天的激勵,足夠支撐她很長時間,支撐她在以后暗無天日的日子里,有一絲希望地奔下去……
至于吟詩啥的,在呼蘭蒴心中就沒有多重要了。以邊軍的文化水平,能夠說出個一二三四五就不錯了。
但是還是給足面子,靜靜聽韓牧吟唱完。
咳咳
“我開始了!”
呼蘭蒴輕笑,架子還挺足。
葡萄美酒夜光杯。
欲飲琵琶馬上催……
呼蘭蒴眼中的笑意從臉上凝固,后背下意識瞬間挺直!
醉臥沙場君莫笑,
古來征戰幾人回?
……
一首吟罷,韓牧轉身就走,只留下同樣嘴巴微張不知如何表達震驚的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