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莫,是誰?他有多少人馬?你為何如此懼怕他?”
問完這個問題,那名為哥舒穆的朵顏人并未立即回答,反而是奇怪地盯著韓牧,那表情仿佛在說。
最怕羌人的,明明是你們景軍啊……
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哥舒穆回答了韓牧的問題。
羌狄騎兵以十騎為基本單位,再往上,就是以氏族為聯合。
而這托莫,則就是陡子坡附近最大的氏族首領,手下有幾十騎精銳羌騎,可以說是附近最強戰斗力。
眼看著韓牧聽完,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一旁的陳不識著急了。
他是真怕了這愣頭青伍長,還要在這負隅頑抗。趕緊道:
“伍長,這個托莫手下幾十騎,我們這些人定不是對手?。≡蹅儸F在撤退,還能有幾分生機……”
撤退?
韓牧哪能不明白,撤了就是避戰,以后就是逃犯。以后就要隱姓埋名如同喪家之犬。
他韓牧穿越過來,就是為了跪著吃飯的?
看韓牧看向自己的目光不悅,陳不識雖然害怕,但也是還是強打精神,提起了一樁舊事。
“伍長,您可知曉,大景元年,青鸞郡主被羌人劫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月過后,那郡主沾滿血的褻褲,出現在郡主府門口。當時,青鸞郡主的護衛足有一營千人之數可是郡主硬生生地被幾十騎羌人擄走……”
第一卷第9章古來征戰幾人回
說到這,陳不識特意停了一下。
眾人聽到這都是噤若寒蟬,尤其是旁邊的呼蘭蒴。
她當時萬念俱灰下,就是第一時間想起了青鸞郡主,自己這位從小的玩伴的凄慘經歷。
“那俘虜青鸞郡主的羌人,是漠北副統領托里奴,就是這托莫的族叔,當時這托莫也參加了此次行動,伍長啊!羌人之勇,萬不可敵啊!”
此時呼蘭蒴渾身都在顫抖,她并不是害怕,但是胸口似堵住一般,無法呼吸。
她不明白,為何泱泱大景,臉面竟然被羌人摁在地上摩擦。一國之郡主,被圣上譽為西北明珠的青鸞郡主,被敵人活活凌辱至死。
而面對如此奇恥大辱,國人想的不是報仇血恨,竟然是引以為戒,告訴自己。
羌人不可敵,犯羌必身死。
景人的血性去了哪里?景人的未來又去向何方?
想到這里,呼蘭蒴又忽然記起自己帶罪之身,就算活著也是要去到教坊司為妓。以后不管景人如何,自己終將成為令人唾棄的蕩婦。
這時,呼蘭蒴淚眼看向了旁邊的韓牧,眼中竟然多了幾分期望,雖然明知不可能??墒撬€是一樣這個男人,能夠表現出一些對羌人的無畏。
即使只是嘴上說說的場面話。
可是韓牧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