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嶼好笑:“這是我家,大晚上的我回哪里?”
“不是啊,之前不是這么說的。”
思維不清醒,可有幾件事時夏記得清楚,說:
“之前說好的,你說你有個兩居室空著,可以租給我。隔壁是我的書房,這里是我的臥室,你得走。”
是有這么回事,陳嶼恍然想起。
忽地他按住胸口,腰背如弓一般拉彎,表情也開始變化,嚇得時夏一下子撲過去。
她急聲詢問,拿了兩次才拿起手機打急救電話。
真怕她撥號成功,陳嶼一把搶過扔遠,他捉住她的手按住心口:
“我這里疼,需要你收留。”
時夏都有點想抽他了,她扭過身,“我餓了。”
餐廳是濃郁的俄式異域風情,棕紅色的墻壁上掛著好幾幅色彩典雅的油畫,墻角立著雕塑,氛圍復古。
燭臺漆銅,燃了半截的蠟燭跳動著火苗,與頭頂特意調暗的燈光互相配合,光線穩(wěn)定,昏黃而不暗淡。
小包間里,刀叉清脆相碰,時夏叉起一塊紅菜湯里的牛肉,舀起一勺湯汁混合著咽下,喜歡這種酸甜肉香的味道。
喝了口蘑菇湯的陳嶼扯過紙巾,擦拭唇角,長桌底下,他的小腿不安分地摩挲著她。
“你干什么?”
時夏挪動身子,連盤子里的特色豬排都沒心情品嘗了,踢開他的腿,不許他擦來擦去的。
“我媽發(fā)語音了。”時夏拿起手機,給母上大人回信息。
陳嶼起身走到她身邊,聽見話筒里響起何女士的聲音,內容與天下父母關心子女的大同小異,問時夏到沒到酒店,晚餐吃的什么。
陳嶼摸一摸鼻尖,問:“阿姨還挺關心你。”
時夏無語,叉起一塊奶油排骨塞進他的嘴,“你好好吃飯,少講廢話。”
瞧,她現(xiàn)在多霸道。
陳嶼險些忘了初見時她客客氣氣的模樣,連聲道好幾次謝,拘謹膽小,生怕給他帶來麻煩。
“阿姨對我怎么看?”
咽下排骨之后,陳嶼抬手在她肩上一攬:
“阿姨喜歡什么樣的女婿?喜歡什么禮物?我提前準備。下個月你先去我家,我再去你家拜訪,怎么樣?”
他這一提,時夏也想起來春節(jié)將至。
去年除夕因為兩家住的近,是她家和趙青堯家一起過的,在趙青堯家吃的年夜飯。
離婚的事還沒坦白,難道得帶陳嶼回家?時夏眼角側光里瞥著他愉悅期待的臉,喉間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