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時夏身后的人追出來之前,陳嶼起身一腳將椅子踹進自家門,關門之后沒等電梯,直接進了消防樓道。
不是他怕趙青堯,而是時夏的父母都在,要是追出來看見他住在對面,難以解釋清楚。
還不如暫時避過。
等過年上門拜訪。
告別家里的長輩,時夏拉著行李箱走向電梯,趙青堯追出來,讓一路送到電梯口的母親和岳母回去吃飯,他送妻子去機場。
長輩們心有疑惑,又看不出小兩口之間的異樣,不敢多問,面面相覷。
叮——
電梯門在眼前合上,封閉的小空間里無故泛起陰冷,時夏握緊箱子把手,盡量與趙青堯保持最遠的距離。
“你幾點的飛機?飛哪里?”
趙青堯話音剛落,又是‘叮’的一道金屬提示音,提前等在下一層的陳嶼邁步走進。
冷淡的一個對視,兩人手腕發(fā)緊。
“穿這么少?”
陳嶼拉過時夏打量,捏一捏她的肩膀感受衣物厚度,自然而然接過行李箱:
“必要的物品都在里面?”
他這態(tài)度,語言,行為,著實是殺人誅心,毫不顧忌一旁的趙青堯。
原來比起尖刀,語言更是剜心刺骨的利器。
趙青堯的目光驟然冷了幾度。
時夏穿了件新買的羽絨服,特保暖,是以衣服比平時少穿了一件。她悄悄踩了下陳嶼的鞋尖,示意他不要說話,安靜點。
旁邊的趙青堯眼中已經結刀子了,時夏不想再惹事,也怕陳嶼再惹事。
她的眼眸黑得勻凈,瞪著他時,水水的。陳嶼心中一蕩,只想趕緊領她回家,沒心思和趙青堯繼續(xù)計較。
他明白時夏的擔憂,趙青堯表面溫和,惹急了內里也是個狠茬,一刀子說捅就捅,全然不顧后果。
電梯到達底層,時夏埋著頭向前走,身后的那一道注視如影隨形,毛骨悚然。
跟在時夏身后的陳嶼回頭一看,見趙青堯失去知覺般站在原地,眼睛卻是活的,追隨著時夏逃離的背影。
都離婚了,還想弄出什么幺蛾子?
陳嶼預感不祥,兩步追上時夏,攬著她利落離開。
新住宅位于城北,一處套二的小公寓。
打量了客廳、陽臺、衛(wèi)生間等區(qū)域之后,時夏依次走進兩個房間,一間風格冷淡的主臥,一間簡約大氣的書房,典型的單身人士獨居特色。
“這也是你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