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夏有點緊張,“你說。”
陳嶼頭靠近,視線直勾勾地看進她心底:“你還愛他?”
小臉繃得僵硬,時夏緩緩地,搖了搖頭。
在那反反復復的、噩夢一般的回憶里,時夏始終記得那對男女摟抱的背影,疼痛到骨子里,榨干了所有的情緒。
攏起的眉心舒展開,陳嶼對這個答復很是滿意,屈起指背抵著她的下巴,輕輕磨了磨。
時夏又問:“你的條件呢?”
”條件是——”他眉眼一低,笑道:“這些早餐,你至少得吃一半。”
另一半是他的。
時夏睜大眼睛愣了下,“這是條件?”
“你不滿意?”
見她始料未及,陳嶼心尖一動,飛快吐字追加了一項附加條件:
“另外,在我住院期間,每個白天你都得在這里。”
心潮跌宕的時夏低下頭,捧起碗,埋著臉喝了一大口粥。
她以為他會提一個下流不正經的條件,或是強人所難的要求,沒想到是讓她吃一份早餐,真是簡單又奇怪的條件。
真奇怪,奇怪得時夏眼眶發(fā)潮,指尖顫得快端不住碗了。
陳嶼無聲地笑,手肘撐在餐板,雙手十指交叉抵于下巴,一瞬不瞬地略彎眼尾。
反正人沒死,他得感謝趙青堯那一刀。這一刀子捅進來,幫他和夏夏之間捅沒了不少彎路。
要是沒有這一刀,說不定夏夏的小孩都生了,她還沒和趙青堯離婚。
她性子乖軟,卻自以為決心堅定,實際上容易被父母綁挾,更容易被孩子綁挾。
“夏夏。”陳嶼低聲問,“你小時候在學校里,有沒有受男生欺負?”
時夏頓時回想起不好的事,變了臉色,顫顫咽下嘴里的粥。
她不忘舀了一勺給陳嶼喂去。
陳嶼抿一下勺,心中確定自己是她的第二個男人,但忍不住好奇。如此乖軟的小美人平安度過大學,在畢業(yè)結婚之前,沒被任何一個人捷足先登。
他追問:“真有人欺負你?”
時夏皺起秀眉,除了趙青堯,整個學生時代,她討厭學校里的任何男生。
“他們給我起很難聽的綽號。”時夏擱下勺子,“我討厭他們任何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