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視時間只有半小時,時夏卻覺得每一分每一秒都無限漫長,她望向墻上的電子鐘,遲疑該不該現在提出來。
注意到她總是看抬頭時間,趙青堯目光黯了黯:“夏夏?”
“嗯。”時夏心不在焉。
“如果,我說如果我在里面呆幾年時間。”
趙青堯一邊開口,一邊觀察她的反應,可是在那張小臉上看不出特別情緒,他緩緩道:
“我知道這樣很自私,但是……。你愿不愿意等我?”
為了應對審判,他委托了好友華嚴做刑辯律師。
真實情況或許嚴峻不少,華嚴通過業內的人脈渠道了解到,陳嶼身份特殊,似乎與公權力關系不簡單。
華嚴向他透露,即使他的案件性質更傾向于故意傷害罪,但檢察機關準備以故意殺人罪提起公訴。
故意殺人和故意傷害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犯罪性質,量刑起點天差地別。
“我……。”時夏喉間微哽,順從了內心的真實想法:“對不起,我想離婚。”
她補充道:“我可以凈身出戶。”
刑事犯罪,趙青堯優渥的工作注定黃了,出獄之后也留了案底,后面的日子怕是不好過。
時夏不惦記著公平分割財產了,她愿意凈身出戶,畢竟她有錯,畢竟家里的大部分財產都是他賺得。
“我不同意。”
眼角猛地抽動,趙青堯努力心平氣和:
“我不會簽字,你可以選擇訴訟離婚,但是至少滿足分居兩年以上的條件。所以這兩年里,我們還是夫妻。”
協商無果,監警押送趙青堯回監房,分別前他的那一眼溫和又冷漠,一如他的口吻:
“我不同意,我不會簽字。”
他的嗓音低沉,堅定:“我們還會有孩子的,我們的孩子,我會讓他回來。”
溫和中別有一股無形陰冷。
坐在長凳上的時夏如墜冰窖,后背盡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