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抱走了藍鶴,帶她去醫院陪她檢查,完了再領回家,一路寡言少語,氣壓低得讓藍鶴呼吸不暢。但外面不方便說話,她只能忍著,一直等到回到家里,她跟著公爹上樓,跟著他走進書房,關上房門鼓起勇氣對他說:
“爸爸聽我說,你先不要發火,
我今天、我今天、今天……”
她“今天”了半天,還是沒說出來,“我今天被人親了”,“我今天換胃口跟別人接吻了”,“我今天讓你頭上長了幾根青草”……
這事不能開玩笑,生死攸關。
藍鶴走進房里臉朝下趴在沙發上悶悶地說:“等我組織一下語言,我不知道怎么說。”
龔肅羽一直漠然注視她,聽到她這么說“呵呵”冷笑了兩聲,“中文系居然也詞窮,我來幫你組織好了,我問你答。今天那小子給你做心臟按摩的對吧?”
“嗯。”
“他還給你人工呼吸了。”
“嗯。”
“他抱你到醫務室。”
“對。”
“他趁你無力反抗把你按在床上親,頭發也親亂了。”
“沒有啊!”藍鶴猛地抬起頭來,痛苦辯白:“頭發真的是我自己抓的啊。不過……不過……不過他確實有親我。”
龔肅羽坐在書桌后扶著額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后用手從上到下搓了一把臉,深深吸氣。
“他沒有強迫我,但我不知道是他,我看錯了,以為是你,所以……”藍鶴試圖說明當時的情況,但一緊張就語無倫次。
“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