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第1頁）

“……”

藍鶴被他說得一愣，呆呆地坐在那里與龔肅羽對視，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她確實不是活人。

“您、您怎么知道的？”她不是人，但卻比人還膽小，看著龔肅羽的眼神瑟瑟縮縮的，好像做了壞事被老師拆穿。

“有人會晚上在教室里不開燈看書嗎？今晚多云，月光也時有時無，字都看不清，可你卻看得那么津津有味，后來一抱你就更加確定，你太輕了。”

龔肅羽嘆了口氣，起身處理掉他的杯面垃圾，藍鶴啞口無言，自己裝了半天女學(xué)生，原來一直被他耍著玩。

“我本來以為你是我的幻覺，但幻覺沒有必要把我困在教學(xué)樓里，而且你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這杯泡面的氣味也刺鼻得很，這些細(xì)節(jié)都太真實了，不是夢境，也不是幻覺。停電沒信號什么十有八九都是你干的對吧，你的名字也不叫藍鶴，我問你的時候你結(jié)結(jié)巴巴老半天。”

“我雖然不是人，可這些不是我干的，我才沒這么大本事，連這幢樓都出不去。我、我確實不叫藍鶴，但我不是有意要欺騙你，因為我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只好借用我看的書里人物的名字。”

原來她連自己是誰也不記得，怪不得認(rèn)不出他，她不是幻覺，那是鬼魂嗎？為什么小鶴的鬼魂會在這里呢？學(xué)校里有什么她特別留戀的東西嗎？這幢樓太詭異了。

“別擔(dān)心，我沒怪你，你又幫我拿躺椅，又幫我找吃的，還陪我說話解悶，還可以捏臉玩，我喜歡還來不及。”

“干嘛老捏我臉，很疼的好吧，而且……而且老師這樣隨隨便便說喜歡，太輕浮了，不好。”

藍鶴氣鼓鼓地瞪著龔肅羽，而他根本不把她的抱怨當(dāng)回事，篤悠悠地走到躺椅邊脫下西裝外套斜躺了下來。

“你要是女學(xué)生我怎么可能會捏你臉，也絕對不會拉你的手。可你不是，那我做什么都可以。”

做什么都可以，這句話聽上去就很令人浮想聯(lián)翩，藍鶴臉漲得通紅，幸好辦公室里沒什么光，別人看不清楚。

“那……那……那就是說……我……我……”

“什么‘那那我我’的，講話不要吞吞吐吐！”拆穿了藍鶴之后龔肅羽對她的態(tài)度一點也沒有變好，甚至比假裝把她當(dāng)學(xué)生時更粗糙隨便了。

小藍鶴被他一吼，瞬間眼淚汪汪泫然欲泣，“干嘛那么兇，我又不是你學(xué)生！”說著對龔肅羽怒目而視。

他心里樂開了花，小奶貓又要哭了，哈哈哈，你不是我學(xué)生，你是我老婆啊笨蛋。

“你過來，我捏了你，向你道歉，幫你揉揉好不好？”

他的眼神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藍鶴面露猶疑，卻并沒有說什么，只是乖順地走到他身邊蹲下，仰著小腦袋委屈、又有點期待地望著他。

龔肅羽坐直身體靜靜注視她嬌艷的小臉，抬手輕撫被他捏過的腮肉，軟嫩而有彈性，和記憶中別無二致。她的雙瞳在黑暗中閃著微光，像是夜空綴著星星，令他贊嘆，引他沉迷。

無所謂，隨便她是幻覺還是夢，是鬼魂還是妖怪，她就是他的小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