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沈焰安心,每到周末,姜鯉便來到他的公寓學習。
他給她買的輔導書和試卷在書桌上堆成小山,好像做到天荒地老也做不完。
姜鯉低著頭,認真啃著晦澀枯燥的物理題,見沈焰端過來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還沒來得及道謝,清冷的吻便落下來。
他抱她坐在腿上,講題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溫和,一只手卻緊緊摟著她的腰,形成禁錮的姿態,好像生怕她從懷里逃走。
坐得久了,這姿勢有些不舒服,姜鯉小幅度地在他腿上挪動兩下,察覺到少年的身體有些僵硬。
“累了嗎?要不要休息會兒?”他放下筆,拿起手機開始點外賣,卻沒有松開她的打算,“中午想吃什么?”
姜鯉終于發現身下的異樣,跟著變僵,不敢再動,聲線泄露出幾分緊張:“都……都行。”
沈焰將她的反應看在眼里,暗暗冷笑。
明明和別的男人做過更親密的事,不知羞恥地光著身子抱在一起,卻還在他面前裝純潔,裝羞澀,有這個必要嗎?
況且,她觸發的只是正常的生理反應,這不代表他愿意進入臟透了的身體里,給她進一步污染他的機會。
心里充滿了嫌惡與自厭的情緒,臉上卻沒有泄露半分,他點完外賣,親昵地撫摸著她柔嫩的臉頰,手掌長久停留在修長的脖頸之間,像是要鉗制她,又像單純地對她佩戴那條漂亮的項鏈表達滿意。
冰冷的掌心貼著更冰冷的吊墜,阿言不高興地飄出來,提醒姜鯉:“他是不是又想掐你?”
姜鯉下意識打了個寒噤。
她捉住那只逡巡在頸間的手,偏著頭在清晰的掌紋上親了親,竭力轉移沈焰的注意力:“焰哥,今年寒假你有什么打算?”
沈焰找回些許理智,茫然地看看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將臉貼在溫熱的肩頭沉默了好一會兒,低聲回答:“想和你在一起。”
姜鯉眨眨眼,心尖變得酸軟,聲音也放柔:“不走親戚嗎?”
她知道他媽媽一直在勸他搬回去住,可沈焰似乎鐵了心,將自己的世界縮得越來越小。
小得只剩下他和她。
“不。”沈焰從抽屜里翻出一張煙火表演的宣傳單頁,“大年三十那天,我們去濕地公園看煙火吧?”
姜鯉聞言有些興奮:“好呀。”
她接過傳單,積極查詢出行路線:“好像有點兒遠,不過可以地鐵轉公交……”
“直接打車過去。”沈焰暗自計劃著寒假期間的行程——幸好到了高三,寒假只放二十天,幫她補十天課,剩下的時間逛逛廟會、看看花燈,安排得滿滿當當,應該可以熬到開學。
期末考試中,有賴于沈焰的幫助和過硬的心理素質,姜鯉超常發揮,擠進年級前三。
沈焰的成績還是那樣遙不可及,她看著光榮榜上熟悉的名字,既仰慕又引以為傲。
大年三十這天,姜鯉起了個大早,跟家人一起包餃子。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頸間的吊墜變得越來越冰,有時候要捂好久才能捂熱。
中午,姜鯉端著碗白白胖胖的餃子走進臥室,將做好記號的餃子夾起,召喚阿言:“阿言,阿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