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焰從不藏私,講解風格簡潔明晰,遇到她聽不明白的地方,還有耐心反復解釋。
然而,困擾她的異象再度出現。
下雨的周末,天色暗得詭異,她一個人坐在桌前溫書,忽然遭遇停電。
明明是下午,屋子里卻像晚上一樣昏昧,姜鯉覺得后背泛起涼氣,不敢久坐,站起身活動身體。
走到客廳喝水的時候,眼角余光從電視機倒影中瞥見一個古怪的影子。
又細又長,像具被暴力拖拽拉長的扭曲人體,還能隱約辨識出面條一樣的四肢。
本該是腦袋的地方模模糊糊,如同被濃云覆蓋,什么都看不真切。
姜鯉手抖了抖,水杯差點兒摔到地上。
總覺得如果這時候尖叫出聲,會發生更可怕的事情,她強行控制著面部表情,閉上眼睛,默數“1、2、3”……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就算真的是鬼,光天化日,也沒什么好怕。
她數到十,鼓起勇氣慢慢轉過頭。
身后的衣架上掛著件爸爸的外套,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
再看看電視機,鬼影也消失不見,好像一切都是她的幻覺。
姜鯉不太敢像上學期一樣,繼續在廚房自習,甚至不敢一個人上廁所。
或許是看的恐怖小說太多,腦海中總浮現出許多和周圍場景相關的靈異場景——忽然跳起的菜刀、下水道回溢的鮮血、花灑里流出的紅色液體、怎么也沖不干凈的頭發……
有天早上,她看見擠好牙膏、擺在洗漱臺上的牙刷,嚇得短促地叫了聲。
雖然后來破了案——是二姐不小心拿錯牙刷,可她還是疑神疑鬼,覺得身邊有兇靈作祟。
睡眠也變得不太好,半夢半醒之際,總有個微弱的聲音在耳邊說話。
嗓音很嘶啞,帶著濃烈的怨氣,一遍遍地重復著:“給我血……快來不及了……給我血……”
什么來不及?
姜鯉在夢中緊緊皺著眉,翻來覆去,一夜要驚醒好幾次。
被這種狀態所困擾,她的精神變得越來越差,跟沈焰的話也少了些。
“不舒服嗎?”沈焰覺得有點不適應,主動開口關心她。
“沒有。”姜鯉搖搖頭,過了會兒又點點頭,用課本擋著臉,和沈焰說悄悄話,“沈焰,你覺得這個世界上有鬼嗎?”
沈焰倒沒笑話她胡言亂語,而是沉吟片刻,低聲回答:“不好說,與其說是鬼,我更傾向于對方是某種生命體,只是用人類現有的科學知識無法解釋,儀器也無法觀測證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