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騎虎難下,只能狠下心往外走去,邊走邊揉眼睛。
是真的傷心,也是真的惶恐不安,走到?jīng)]人的地方,姜鯉脫掉高跟鞋,赤足踩在草地上,想起為了追到沈焰所做出的無數(shù)努力,控制不住地后悔起來。
“畢竟是他的生日,我這么小題大做,是不是太過分了?”她習(xí)慣性討好別人,喜歡從自己身上找原因,更遑論仰慕了這么久的心上人,“再說,他本來就愛干凈,我洗洗手、消個毒也沒什么……”
阿言恨鐵不成鋼,教育道:“剛才吵架的時候不是還很理直氣壯嗎?怎么這么快就開始幫他說話?你總是考慮他,他有沒有考慮過你?”
“誰說他沒有考慮過我……他只是性子冷一些,不太會表達(dá)自己的感受……”姜鯉胳膊肘往外拐,嘟嘟囔囔了一會兒,不自信地向阿言要保證,“他怎么沒有追過來?他真的會想辦法挽回我嗎?你到底有幾成把握?”
“你別著急,耐心等一等。”阿言語氣篤定,“最多三天,他肯定過來找你。”
姜鯉泡在圖書館的那些日子,他也在館內(nèi)飄來飄去,查過很多感情方面的書籍,自問具有一定的理論知識儲備。
女孩子不能太懂事。對付沈焰那樣冷若冰霜的人,更要作一點,任性一點,最好能把他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書里都這么寫。
然而,第二天、第三天,沈焰沒有來學(xué)校上學(xué)。
也沒給姜鯉發(fā)過一條信息。
“是不是生病了?”姜鯉抱著手機(jī),不停胡思亂想,“還是……還是不想看見我……”
她花了多大力氣才把他套牢,就這么隨隨便便丟到一邊,萬一被關(guān)梓瑩或者別的女生趁虛而入,哭都沒地方哭去。
她真是昏了頭,居然相信阿言這個狗頭軍師!
姜鯉在阿言面前越來越習(xí)慣展現(xiàn)真實的本性,連掩飾都懶得做,明晃晃地擺起臉色。
一個三天過去,兩個三天過去,她終于忍不住,抱怨道:“我當(dāng)時就不該聽你的,出的什么餿主意?我得不到他,你又能有什么好處?”
阿言心里也沒底,一聲不吭地承受所有埋怨。
書里講的真的不靠譜嗎?
可是,如果他是沈焰,肯定不會這么輕易地放過她。
滿心滿眼都是自己、這么可愛又上進(jìn)的女朋友,傻子才會錯過。
一人一鬼本來已經(jīng)趨向融洽的關(guān)系,逐漸降到冰點。
姜鯉甚至不想看見阿言,以他會影響自己學(xué)習(xí)為由,不許他隨便現(xiàn)身,更不許他靠得太近。
夜深人靜時分,阿言提心吊膽地看了會兒保持不變的親密值,從吊墜中溜出去,自背后抱住熟睡的少女。
“焰哥……”她發(fā)出破碎的夢囈,抽了抽鼻子,睡得不太安穩(wěn),“就牽一下……就一下好不好……”
鬼使神差的,阿言伸出濃霧組成的手臂,五指緩緩合攏。
他從她搭在枕邊的手中穿了過去。
想到那個輕而易舉入她夢境的少年,在想想她對自己不假辭色的態(tài)度,阿言忽然生出一點兒嫉妒。
其實,沈焰并不是故意不去上學(xu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