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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氣

周五下午的寫字樓里，鍵盤敲擊聲此起彼伏，姚銀鈴坐在總監辦公室里，手指捏著宋司吟剛交上來的方案，眉頭擰得能夾死蒼蠅。

“這就是你改了三版的東西？”她把方案往桌上一摔，紙張邊緣撞得發出脆響，“數據來源不明確，案例分析沒重點，連排版都歪歪扭扭，你到底有沒有用心？”

宋司吟站在桌前，白色襯衫的袖口挽到小臂，臉上帶著幾分疲憊，卻還是輕聲解釋：“姚總監，我按照您昨天提的意見重新核對了數據，案例也補充了最新的市場反饋，排版……可能是導出的時候出了點問題，我現在改還來得及。”

“來得及？”姚銀鈴冷笑一聲，抬手看了眼手表，指針已經指向下午五點十分，“現在離下班還有五十分鐘，我要看到一份完美的方案，少一個字都不行。”

她頓了頓，眼神里帶著刻意的刁難，“而且必須是紙質版，打印出來送到我辦公室，別想著發郵件應付。”

宋司吟咬了咬下唇，沒再反駁，只是點了點頭：“好，我現在就去改。”

轉身時，她悄悄攥緊了拳頭。

早上為了趕方案，她連早餐都沒吃，現在又被要求五十分鐘內改完并打印，明明時間根本不夠，卻只能硬著頭皮答應。

辦公室外，同事們陸續收拾東西準備下班，宋司吟坐在工位上，手指飛快地敲擊鍵盤，眼睛盯著屏幕上的數據，連口水都顧不上喝。

打印機嗡嗡作響時，墻上的掛鐘已經指向五點五十分，她抓起剛打印好的方案，快步往總監辦公室跑，卻發現門已經鎖上了。

“請問，姚總監已經走了嗎？”宋司吟攔住路過的秘書，語氣帶著急切。

秘書點點頭，收拾東西的動作頓了頓：“姚總監剛才走的，說是跟她未婚夫去約會了。”

宋司吟心里一緊，趕緊追問：“那您知道她去了哪里嗎？我有份緊急文件要交給她，是她要求下班前必須交的。”

秘書有些為難，猶豫了片刻才小聲說：“好像是去了星芒餐廳，姚總監走的時候提了一嘴。”

宋司吟道了聲謝，抓起文件就往電梯跑，出了寫字樓直接攔了輛出租車，報上“星芒餐廳”的地址時，手心還在微微出汗。

她怕姚銀鈴等急了，更怕這份遲交的文件會影響自己的試用期考核。

與此同時，星芒餐廳的包廂里，姚銀鈴正對著滿桌精致的菜肴發呆。

她今天特意穿了條香檳色吊帶裙，化了精致的淡妝，連頭發都做了造型，可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半個小時，厲昀琛還是沒出現。

她拿起手機，手指在屏幕上猶豫了半天，才發消息過去：“你在哪呢？餐廳的菜都快涼了。”

消息發出去后，石沉大海。

姚銀鈴盯著對話框，心里的委屈一點點冒上來。

自從厲昀琛去年從美國回來，他們就沒見過面，每次約他，不是說忙項目，就是臨時有會議，這次好不容易定好時間，還是被放了鴿子。

她不是沒脾氣，可一想到厲昀琛那張總是帶著疏離的臉，就不敢把火氣發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