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微壓著嗓,聲音聽著不咸不淡,卻無端震懾得人滿是驚懼。
聽得男人那滿是低沉威嚴的聲音,白鶯鶯驀然清醒,原本一手撐在大人的胸膛上,一手捏著張云青色淺紗薄帕拭酒,此刻竟不敢再動半分。
強忍著打顫的身子,白鶯鶯口齒不清地解釋:“奴,奴為大,大人清理殘,殘酒……”
林璋沒有開口,垂眸看向面前女子煞白的臉,眼神明明滅滅,似波瀾詭譎又似風平浪靜。
“大,大人……”
被人這么盯著,白鶯鶯臉色越發蒼白,額際沁出晶瑩細珠,聲音竟失了往常的婉轉伶仃,干癟嘶啞,斷不成句。
林璋抬手撫向女人瑟瑟微微的身子,從肩胛緩緩往上移去,挑起一撮烏黑順直的發絲。
大人的手像一團火,貼在她的后背,肌膚相親的那刻,白鶯鶯渾身一顫。
“今年幾歲了?”
“大,大人,奴,奴只是……”
女人目露疑惑,顯然對男人此時此刻發問表示詫異,以為是自己自作主張觸了大人的忌諱。
男人的大手不緊不慢挑起青絲,用手指慢吞吞繞了兩圈,又霎時撤手,本纏在男人食指上的青絲瞬時得了自由,恢復順直。
“回答我,今年幾歲了。”
男人不咸不淡的聲音,好似所問并不是什么要緊答案,卻不喜人答非所問不聽話。
白鶯鶯抬頭,望著男人好看的桃花眼,一頭撞入那深不見底的眸海。原本忐忑的聲音翛然變得平和,還未回神,便不自覺地作答回應。
“奴,奴今年十八。”
林璋嘴角微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