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接下來一周都沒有來,我倒也樂得清閑。
朋友圈里,他帶著白芊芊參加各種聚會,介紹新的人脈。
朋友告訴我他宴會上當眾貶低我,嘲諷我“自作多情”,周圍人起哄時,他冷笑,說“她也配吃醋?”說起我成立的氣味公司,他說“離了我的融資,她什么也不是。”
其實這些于我而言已經不重要了,我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把孩子生下來,給小生命一個向陽生長的機會,過遠離他的平凡生活。
可如此簡單的愿望都實現不了。
時隔一周,我重新整理心情,準備和閨蜜去逛逛街。
剛出門就迎面撞上了顧筠和白芊芊。
見我沒有主動搭話的意思,他沉聲道:“明天來醫院一趟,陪芊芊產檢,你們都是稀有血型,防止意外情況發生。”
我嫌惡地瞥了他一眼,“我不去。”
他似乎沒想過我會拒絕,像被雷劈了一樣震驚在原地。
從前我總是事事依著他,他帶著白芊芊見客戶,逼我當服務員端茶倒水接待他們,我答應了;白芊芊過生日,讓我陪著挑禮物我答應了可是這么多年,我早就累了。
“季荷你不要得寸進尺,給你點顏色你就開染坊。”男人上來便拉住我的手腕強行帶我走。
拉扯間,一輛路過的轎車疾馳而過,我感覺身子一輕,再然后,我就躺到了地上,下腹涌上一陣痛意。
“季荷!”男人神情慌張,發了瘋似的朝我撲過來。
“送我去醫院我懷”我話未說完,陳芊芊便暈倒在路邊。顧筠毫不遲疑地把她抱起,看都沒看我一眼就轉身離去。
再醒來時我已經在醫院,周遭的消毒水味嗆得我頭腦發暈。
我不顧疼痛下地拽住醫生,焦急地問我的孩子怎么樣,醫生看著我憔悴的樣子不忍開口,只輕輕搖了搖頭。
我的腦中一片空白,身體都如篩糠,像一塊破娃娃癱在地上。懷孕時醫生就和我說過,我體質弱,這個孩子是我這輩子唯一一次做母親的機會。
沒等醫生將我扶起來,顧筠卻找到了這里,見我如此狼狽模樣愣了一瞬。隨即揪我起來要給貧血的白芊芊輸血。
我沉浸在失子之痛中緩不過來,如同行尸走肉般被顧筠拉著走。
輸血醫生見我虛弱的模樣,對顧筠說:“顧總,季小姐剛剛遭遇了車禍,雖然不至要害,卻也身子虛弱,強行抽血恐怕會——”
顧筠眸色凌厲,斥聲打斷:“芊芊是孕婦,一切以孕婦為先。”
“我不同意。顧總難道不知道輸血需要我本人同意嗎?”我慘白著臉,模樣很是嚇人。
“你要什么條件我都答應你。”
“那我們離婚。”我眼眶猩紅,卻沒有半點眼淚,這一刻哀莫大于心死。
顧筠遲疑兩秒,緩緩吐出:“好。”
針頭刺入我手臂,我頓覺頭腦發昏,冷汗直流,意識模糊間,我聽到醫生顫抖著說:“再這樣抽下去病人可能真的有生命危險。”
顧筠思考了許久,“繼續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