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南境帝尊須發皆張,雷霆厲喝震徹四方。
他負手而立,姿態倨傲至極,仿佛在俯視螻蟻一般,將居高臨下的蔑視之態,展現得淋漓盡致。
可以看見一雙朝天的鼻孔。
里面還自帶了……一顆小零食。
“靈休!你挑起戰爭,可曾想過數萬生靈會因你涂炭!吾奉勸你速速自戕伏罪!否則我們南北兩境今日便要替天行道!”
江獻晚:“……”
自戕?
伏罪?
就他那熊樣,還想替天行道?
不得不說,三百年前這倆帝尊跟云為澤和帝隱比起來……沒法比。
一點都沒法比。
很有必要懷疑這倆玩意兒,是走后門當上的。
那福氣東來肚大如鼓,影子都圓潤幾分的北帝尊,新衣秒變緊身衣,更是辣眼睛。
往前跨一步時,宛如米其林輪胎人形立牌。
厲聲附和。
“區區黃口小兒,也配高居一境之尊之位?依吾看,爾不配位,這中州也是該易主了!”
“今日吾等便替天……呃……”
對上一雙微涼的眸,他聲音猛地一止。
宛如被突然掐了脖兒的雞,憋的臉漲紅,不自覺被那漠然的氣息,逼的后退一步。
意識到這個丟臉的舉動,又猛地再踏出一步。
曜靈墨黑的睫羽淡然輕垂,一手執著厄弓,仿佛方才落入耳中的不過是一縷微風。
好整以暇地以指尖撫平衣袖上一絲極細微的褶皺,渾若未聞。
風連郢最討厭別人對著他,擺出一副做作的勁,這會讓他想起他那個吊兒郎當,還殺不死的,同父異母的弟弟!
陰沉地斜睨了一眼風洺霽,再回頭,眼角眉梢盡是譏誚的冷意。
“投降,可免一死。我只要靈休的命!”
只要他今日能將中州收為囊中之物,妖帝一位,還不是手拿把掐?
風洺霽早晚要死在他手里!
魔皇還是有點聰明在身上的,唇角隨之彎起一抹陰翳的弧度。
那笑里藏著無盡的算計與敏銳,叫人無從揣度。
“靈休,你故意選擇今日攻打妖魔兩域,該不會是……為了界皇吧?”
他拖長了調子,聲音黏膩嘶啞,像是毒蛇在陰濕的洞穴里嘶嘶吐信,每個字都裹著毫不掩飾的怪誕與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