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微微勾起唇,一切盡在掌控的孽徒,花不休袖中指骨幾不可察地蜷縮又展開。
被無形絲線拉扯的兩端,所有掙扎的動搖,在觸及到她指尖亦是有幾處零星吻痕,一股腦,朝一邊倒。
眼底那場無聲的戰爭,分出了勝負。
倏爾緊扣了江獻晚的腕子,在六宗一陣凌亂的目光中……邁開一步。
林間的風有些熱,枝葉相擦窸窣,某處野果熟透迸裂的輕響,還有不知名的鳥兒在濃蔭里一聲兩聲的短啼,擾的人心也不靜。
江獻晚雙臂環抱,淡定的靠著樹干,只看著遠處老樹的根須從土里凸起。
不動。
也不說話。
那悠閑觀景的模樣,活似睡完人,扭頭就將人忘了的負心漢!
花不休:“……”孽徒兩個字,他已經說累了。
江獻晚:“……”反正她就不說話。
她沒錯。
他若不愿,她又不會逼迫他負責。
想讓她主動開口,絕無可能。
兩師徒立在被層層密葉篩過的日光下。
一個在忍。
一個在憋。
不分伯仲。
不知過了多久。
江獻晚余光中那抹青衣好像動了一下,又仿佛是錯覺。
卻聽。
“我出去散步,還未來得及拒絕她,你就回了。”
音色偏低的聲線,如同墨玉相叩發出的清響,溫潤,偏偏又裹著三分煙似的僵硬。
而這三分,有無措,有慌亂,有狼狽,有緊張……
江獻晚:“……噢。”哦豁!花美人長嘴了?
跟她解釋,他方才為什么會跟林輕染站在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