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獻晚只覺有點亂的心情……更亂了。
唇瓣一張,試探輕喚。
“云為澤?”
那剝著荔枝皮的修長指骨微頓,云為澤抬眸。
視線絞然相撞。
“嗯?!?/p>
應(yīng)過這么一聲,又垂下眼簾,繼續(xù)剝。
江獻晚:“……”
眼看他剝了許久都沒剝完一整顆荔枝,面色又似乎因靈力不濟,沒有休息好,略顯蒼白。
江獻晚雙腿一垂,拿過他手中的荔枝,猶豫開口。
“不開心?”
云為澤大袖垂覆,雙手?jǐn)R在膝頭,像是終于聽清她的聲音,視線緩緩上移,安靜的落在她指尖瑩白的果肉。
“嗯?!?/p>
江獻晚舉起的荔枝肉懸停在空氣中,沉默幾秒,“哪里不開心?”
南帝尊不語,懶倦的垂下睫毛,也不接荔枝。
空白的眸光凝定不知何處,又仿佛虛無。
渾身上下,寫滿……不開心。
江獻晚默默撤回手,將荔枝塞進自己口中。
卻發(fā)現(xiàn)……周遭的光線登時被一種窒息的寂滅吞噬。
那墨衣墨發(fā),安靜坐著的男子,眼尾一點點耷垂,整個人仿佛置身宇宙洪荒的寂流。
江獻晚霎時一怔,隨即低下頭去。
她哪里見過這樣的云為澤,又剝了一顆,準(zhǔn)備給他。
卻發(fā)現(xiàn),云為澤雙手交落在腹部,睫毛無精打采的垂下,呼吸平緩,倦倦的睡著了。
江獻晚:“……”
到了此時,她很能確定,云為澤不正常。
至于為什么不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