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扶在腰側的手極穩,視野模糊中,江獻晚本能的抓著掌心下順滑的衣料,借力站直身。
左看,右看,往下看,視線閃躲,就是不看云為澤。
說真的,她也不知道為什么。
明明妖域臨行前一日,她與云為澤之間還很是輕松。
可能……
暫且不說什么可能。
她當然察覺到了云為澤近日在信道中的反應很是不對,后來更是再沒說過一句話。
不論非翎如何好奇的艾特他,或故意拿他逗樂子,南帝尊自巋然不動。
線都不帶上的。
加之花美人祝她平安,江獻晚可以確定,云為澤近日的心情,有可能出了很大的問題。
有昨晚帝隱一見她,道心險些碎掉的例子在先,江獻晚這會兒說不上為什么,不太想面對云為澤。
于是乎,腳偷偷摸摸往右挪了步。
那垂墜感極佳,宛如沉凝夜色的一片衣裳,細微的一晃。
云為澤往左。
江獻晚:“……”
云為澤有可能是想從她右側過去。
江獻晚立刻往左挪了兩大步,恭敬的垂著腦袋,“帝尊,請。”
墨色的袍角無聲拂過地面,清冽的檀息,又是輕微的一動。
云為澤往右。
江獻晚:“……”
她垂著腦瓜,微微伸出的一只手,保持著讓路的姿勢。
不知過了多久,那懸垂飄動,有暗紋在光影下流轉的衣料,仍沒有半分撤開的舉動。
衣袍如墨痕初綻于素絹之上,時而卷起,時而舒展。
竟似墨跡干涸,人依舊凝然不動。
正在此時,幾個精疲力盡的親傳,勾肩搭背從虛古境出來。
立時,一種突然吃到大瓜的嗷嗷興奮低呼,猶如浪潮破閘般,朝面對面站立的二人……奔涌而來。
乍一聽,皆是相熟的小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