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獻晚伏在湯池邊緣,凌亂的視線落不到實處,仍是無法接受自己身處非翎寢殿,還與非翎滾了床單的現(xiàn)實。
她模糊抬眸,望向單膝在她身邊半跪,腰背挺闊,腰線精瘦,眉眼多了幾分認真的年輕男人,依舊有些抗拒。
非翎對她的喜歡和執(zhí)著,未免太過于突兀。
明明想要她,又作出這番君子的模樣,緊要關(guān)頭剎車。
“你喜歡我哪里,我改。”
非翎探了探水溫,似乎沒有察覺出她的異樣神色。
認真思索片刻,態(tài)度真誠,語氣鄭重。
“喜歡你……活著。”
江獻晚沉默半晌,眼底浮出淺薄的涼意。
“你覺得你很幽默嗎?”
她其實一直覺得,在黑市第一次遇見,非翎便已經(jīng)察覺她爐鼎的體質(zhì)。
一切的所作所為,也只不過是看重她這副身子是修煉的最好外掛。
他今日的君子作為,更多的像是披著羊皮的狼,想叫她心軟。
非翎如何看不出她反常而明顯的厭惡,唇角的弧度立時收起。
他背對著一片暖黃的燭光,將江獻晚籠罩在陰影中,也將她眼底流露出的抵觸和冷淡盡收眼底。
非翎先是疑惑和委屈,腦中靈光一閃,眸中的光,一瞬宛如通電,格外的明艷。
舉起三根手指,盯著面無表情的江獻晚。
“我非翎今日對天發(fā)誓,我若奔著什么琉璃玉骨,對江獻晚有一絲虛情假意,必定死于萬道天……唔。”
剩下的話,被一只纖細的手粗暴的堵了回去,桃花似的唇瓣更是被三根手指頭擰的通紅一片。
非翎掰她的手,并且迅速舔了一下,含糊不清,“唔……讓我講完!”
晚晚竟然是這般想他的。
他今個非要自證清白!
難怪晚晚總不回他信,這個誤會,他必須給解開了!
“閉嘴!”
被舔了指尖的江獻晚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眉眼間的厭惡,被這一舔更是舔的烏泱泱消散。
她一手粗暴的折下非翎再次并起的三根手指,一手死死堵著他的嘴。
“非翎!你是不是有??!”
修道者最重誓言,若是對天起誓,卻做不到,輕則報應(yīng)不爽,重則身死道消。
他竟然敢說死于萬道……也不怕被劈的渣都不剩!